强压制着心里的火气,连手都在发抖,好容易盼着长子回来,不想是来要她命的。
“祖父和父亲去后,我在边关数载,风沙雨雪,数次险些死在战场,从未有过半点惧意,更没想过回到住处能吃上一口热汤热饭,如今得了怜香,她细致妥帖,脾性纯善,深得我心,若儿披甲染血,归来可见她,心底自当万分喜悦。
”
说到这儿,秦夫人愣住,她记得大儿子向来不苟言笑,威严谨慎,这种话怎么会说给她听。
那怜香个贱婢有哪里好的。
不过是个乡野丫头,根本配不上她儿子。
秦夫人说不得心底多恼火,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给他纳妾冲喜,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长子封了个定国大将军,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位及权臣,如何能被个房里的奴婢绊住手脚。
“你是铁了心要这样做?”秦夫人这会儿是强撑着口气,胸口疼的要裂了。
秦昭依旧道,“请母亲成全。
”
秦夫人再做不得别的说法,当下挥挥手,捏着自己鬓角,“走罢走罢,这件事先放一放,如今你弟弟即将娶妻,许多事本就让为娘的心烦意乱,你暂且别添乱,等娶了月娇进门再说。
”
眼见母亲愁闷难当,却没有往日动辄辱骂的姿态,秦昭缓了心思。
他叮嘱了田嬷嬷好生照顾老夫人,随后离了院子。
院外的秦朗笑吟吟的看着他,“大哥,恭喜大哥如今已是定国大将军,也正好,小弟的亲事就在这几日,大哥还不知吧,月娇有了身孕,咱们家即将添丁了。
”
秦昭冷了眸子,心下计量,这是故意在他面前提起此事,算是告诉他,有沈家做后盾,便如拿了块免死金牌。
“这趟去南水倒是惊险万分,如海可知,从南水回来路过扬州,为兄遇到何事?”
秦朗装着不知,“遇到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