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灼疼人心的火焰,正悄无声息的燃烧着。
“你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仁亲王的眼中倒映着沈青,苍白瘦削的脸庞,眼下一团青黑,下巴隐约可见铁青的胡渣,也不知是多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仍谁也说不出这是三个月前还在京城的沈家二公子。
“将军样子。
”沈青直白道,“您既然放权给我,就该相信我。
”
被沈青的话一梗,仁亲王摇了摇头:“我放权给你是不假,但不是让你如此拼命的。
”
早年因为过于勇猛而导致身患旧疾的仁亲王继续道:“早知道让你回一趟京城会变成这幅模样,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回去的。
你自己说说你有几日未合上眼了?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
“不要觉得自己身体力壮而不在乎。
”仁亲王顿了一下,又补充:“我那小侄子也不会乐意看到你如此摧残自己。
”
谈到仵雨溪,沈青明显一松,问他:“你怎知......”
仁亲王睨他一眼,“你偷偷摸摸自己做果脯,托人带回去给他,真当我不知道是吧?”
沈青:“我......”
“好了,别说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凡事总得量力而行,京城现在乱得很,他大抵也不想你牵涉其中,他可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弱。
”似乎想到了什么,仁亲王捻了把胡子,若有深意道。
仁亲王此话的意思便是很直接地和沈青说清楚了,京城的事儿他一直在盯着,仵雨溪目前一切都好。
这对两眼一抹黑的沈青不可谓是雪中送炭,他对仁亲王拱了拱手,仁亲王一笑,手腕托起海碗撞了下沈青面前的酒:“这下能陪我好好痛快地喝些了吧!”
沈青不再多言,痛快地端起酒,一仰头喝了下去,呛辣的酒水入喉刺激舌头,又迅速滑落流向四肢百骸。
两人推杯换盏,几杯酒灌下,沈青面色醺酲,感觉眼前的仁亲王似乎在旋转,勉强撑着一线清明,他的脸泛上着薄薄的酒意。
“我又怎么不知他的能耐,只是不论他还是从前那个柔弱的小白鸟亦或者别的,这和我想要护住他有什么关系?”他呼出一口酒气,眼尾露出几分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