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任何人给予过这样的爱。
他不会示弱,也从不倾吐心声,他做不到。
他就这么矗立,黑色的一粒雪,凝固在镜头里,风吹来,他将手探入口袋,轻轻缩起脖颈,像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着命运低头。
太冷,呼出的热气像烟雾,飘渺着,而他居然已经瘦到能被风吹得摇晃。
他就这么看着远处,另一栋灯火璀璨、更高一层的商业大楼。
一阵狂风吹来,他不由自主地握住栏杆,稳定身体,刺骨钻心的痛,他张开手心,已经被冻得一片通红。
手快没了知觉,他放入口袋,不再依靠双手维持平衡,放任摇摇欲坠的身体。
忽然,触碰到一个异物。
沈秋白张开手指,将它夹出,是一张纸条,打开,她秀丽的字跃然纸上。
「爹地工作辛苦啦,别忘了还有我在等你回家」
末尾一滴泪的简笔画当作句号,然后在角落,画着一只蜷缩的小狗,那样可怜。
风将这张旧纸条吹得凌乱,让他读了数遍。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沈秋白侧过头,就见楚秘站在门口,瞪大了眼睛,她惊惧地喊了一声“沈总”,察觉自己的不妥行为,沈秋白离开了边缘,回到了楼梯口。
楚秘错愕地看他,等他过来,还忍不住搀扶了一把,她匆匆关上铁门,将铁丝拧了一圈又一圈,沈秋白瞧见她的行为,还凝神等了片刻。
好像他是易碎的瓷器,楚秘小心地抬起双手,没敢触碰,就这样严阵以待,唯恐他瞬间倒下去。
回到了办公区,楚秘又关闭步梯的铁门,扭过头,谨慎开口:“沈总,要给您叫车吗?”
“嗯。
谢谢。
”
“您要回家休息吗?”
不然?他笑了笑,点头。
楚秘迅速穿好衣物,带上挎包,帮他按了电梯按钮,然后保持着抬手的姿势,谨慎地护住他。
沈秋白想说不必,但他不想废话,现在他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想要睡眠。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待,他说今夜风雪太大,开回去估计得有段时间,沈秋白应了,打开车门,楚秘站在车窗外,沈秋白向她挥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但她迟疑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