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似乎去了办公室,楚秘的工位就在他的隔壁,她犹豫片刻,没有离开,和老公报备后,留了下来。
沈秋白本打算处理工作,夜幕低垂,大雪纷飞,还有几天就是年假,夜也冷清。
打开电脑,邮箱也寂静,没什么事情。
沈秋白起身,默默打开门,望向电梯。
最终,走向了步梯。
这栋楼太高,三四十层,站到顶楼,风刀割般疼痛,与沈明选择的十几层不同,死在这里,低下头,什么都看不清。
风太呼啸,吹动他的发,他回想起大哥的样子,回想起他死时,血肉模糊的惨状,然后轻轻皱了皱眉。
沈秋白想,倘若他选,不会这样死去。
投河最好,至少不会四分五裂,不会鲜血四溅。
站在风雪里考虑死,太凄切,呼啸的北风如同鬼哭,阴测测的,让他想到了许多死。
天堂、上帝、地狱、神佛、阎罗。
他思索着宗教,很多宗教,在他耳边敲锣打鼓,像是谁在追魂索命。
平静的河流终于迎来沸腾,翻滚着,等他投入。
他并不是上来寻死的,或许他只是想透透气,因为他难以呼吸。
可人却不可遏制地思考死亡,思考人如何在受苦。
思考着,他如何让她受苦。
是他太自以为是了吗?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给她,却忽视了她真正的感受,他们有过一次平等的对话,平静的交流么?是他总把她当成孩子,而他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合格的父亲,赚钱养家、照顾孩子、尽力不把坏情绪带回家。
他天真的女儿不需要接触他的烦恼,因为那是他该烦恼的。
她说不想上学,只当她是闹脾气,不管她的孤独,时间对她而言太漫长,他却以为和他的一样,无聊、匆匆。
在英国那段时间是最自由的时光,于是强塞给她,让她的焦虑加重,他总是以为这样就是好的,教科书式的铺路,这样不好吗?不幸福吗?像他走过的路,但不曾有任何伤害,有他保驾护航。
期盼她独立有错么?或许没有错,是他忽视了,她实则并不是他的女儿。
而是他的女人。
她想要的,没有女儿那么简单。
想要他什么样的爱?她是他唯一的枕边人,没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