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可以把一切治理得井井有条,但可以和想是两种概念。
沈秋白从中得不到任何乐趣,金钱的回报也没什么所谓,待在这里像是无处可去的机械性行为,回家同样无趣,他也很少再亲自驾车,只是坐在后座,看着窗外的霓虹。
一串串路灯经过,他坐起身,想起什么,要求调转方向。
沈秋白来到了墓园。
一处骨灰寄存处,舒文秀的照片摆放在中间,周围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信件和礼物。
沈秋白坐在对面,望着那张笑容温和的脸,久违得笑了一声。
自从她去世,便没来看望过她。
和婶母的缘分,从命名就已注定,长子都是父亲说了算,要么按资排辈,要么简洁明了。
起初定了“白”字,“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兄弟二人,和美团圆,独字不大好听,因是秋日生,取名秋白。
幼年,沈明带他去舒文秀处时,会经过了一片花园。
说是花园,不过停下一辆车的大小,却绿意盎然,种满了蛋糕般可爱的黄月季。
不是第一次见面,但彼此从未说过什么话。
沈秋白很小的年纪,坐在角落,听他们弹钢琴,对送上的水果零食置之不理。
舒文秀瞧瞧他,评价一句“忧郁的小少爷”,沈秋白并不懂得忧郁的含义,却逐渐脸红,觉得有些羞耻,仿佛这个词很软弱,而他最厌恶别人觉得他软弱。
舒文秀说完就把他抱在怀里,这个怀抱太奇妙,不是阿姨能给予的,更不会是庄思莹的,因为母亲从未抱过他。
被婶婶抱在膝上,听大哥弹琴,阳光照在她的白色三角钢琴上,舒文秀握着他的两只手,轻轻打着节拍,沈秋白的羞耻心抵达极限,不顾礼貌,挣扎着跳到地上,站在一边说:“在这就行。
”
来这学钢琴、听课文不过是一个借口。
沈明喜欢赖在这,能享受婶婶的温柔,还有为数不多的自由。
舒文秀教授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女性,沈家也会给两分面子,即便是庄思莹也对她很是信服,不过后来舒家失势,再加上小叔没有后代,舒文秀也被迫边缘化,最终离婚收场。
文秀女士没有自己的孩子,她的房间就像一个避难所,不论哪个小朋友受了挫折,都可以来她这休憩。
沈明依赖她,远胜过依赖自己的母亲。
沈秋白却拒绝这种温柔和依赖,在舒文秀打算抱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