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
平日里许惩对她再好,她都始终提醒自己,记好自己的身份和立场。
她只是个没有任何靠山的弃婴,而他出身名门,是许家的少爷。
于是乔方语默了下,没去看许惩的眼睛,低头看着那张没画完的练习纸,说:“我最近想带奶奶做一下癌症指标筛查,可能不太空。
”
她心里其实有点怕许惩再追问下去。
但许惩没有。
他很自然地接过了话题,说了声“好啊”,叮嘱她有困难拨他电话。
她的手机里联系人很少,哪怕是默认的音序排行下,“许惩”都能排进前两页。
但乔方语还是担心不能及时看见他的消息。
于是在许惩将输好号码的老人机递还给她之后,她悄悄改了许惩的备注。
“A”。
只一个单独的、意义不明的字母。
却能够顶在一堆护工和订餐电话上面。
最显眼、最特别。
那天许惩依旧先送她回了学校,在接了胡志滔好几个电话后,才懒洋洋地跨上摩托。
电话那头胡志滔大呼小叫:“哇!无人机在喷火!好高级!”
“卧槽!有人求婚!好浪漫!”
“惩哥!你还有多久到啊!”
许惩说:“门口,快了。
”虽然是南城三中的门口。
那边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说什么,乔方语只听见了玫瑰、结婚、答应了,还有哗啦啦的掌声。
虽然听不清,但看起来那个拿无人机同对象表白的学长或者学姐,应该是收获了成功。
连带着她也有点开心。
如果当时应下邀约,是不是她也可以见证一下这样浪漫的时刻?
但她很快又把这点小情绪压下去,身子微微前倾,在暗巷边的嘈杂烧烤声里凑近了些,对许惩说:“再见!注意安全!”
少年跨坐在机车上,头盔把支棱的碎发随意地压下。
他探了下手,又在碰到乔方语脸颊的时候顿住,假装随意地帮她掸了下衣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