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料店和西餐厅,那些她从来都只敢低着头快速经过的地方。
许惩却好像一点儿也不着急,若有所思地问她:“你以前就在这附近学画?”
乔方语点点头:“对……有时候饿了来不及烧,就会就近买盒饭。
”
旁边撸串的赤膊青年喝了酒,一行人粗着嗓子,推搡着划拳,玻璃酒瓶重重磕在桌边,花边的铝制瓶盖撬开,旋转着朝两人飞过来。
乔方语吓了一跳,许惩神色不动,两指夹住了瓶盖,用力一掸,薄薄的铝片旋转着杀回了桌上,铮然一声响。
“哎哟卧槽小哥好手劲儿。
”
“一块儿喝一杯?哟!把妹呢?”
粗俗刺耳的话让乔方语一阵难堪,她低下头拽许惩的衣角,辩解:“白天……这边不这样的。
”
就是很普通的小吃摊而已,不太干净,闹哄但生活气,白领和小学生挤在一起,唯一的优点是便宜。
许惩没说话,只是在绿灯亮起的时候极其自然地领着她过了条街。
乔方语抓了下自己腰间的小包。
她把手头的整钞全部带上了,应该也够……让她和许惩在这边吃上一顿吧?
实在不行,她也可以少点一些,或者点一两样最便宜的就好了。
其实她晚上也没吃多少,现在就算是闻到那油腻的烧烤味道,都忍不住有点馋。
许惩抬起眼皮,懒洋洋地扫了眼对面那行餐厅。
小姑娘满身的拘谨,不用想都知道,平日里她大概也不会常来这边用餐。
他当然没打算真让乔方语买单,随手挑了家看得顺眼的,问:“那家怎么样?”
乔方语只想赶紧结束这难捱的一路,点点头囫囵答应了。
许惩却在进店前站住,回头看着她,很认真地说:“乔乔,你的刘海又落下来了。
”
乔方语一愣。
今晚出门的时候,她确实把刘海拨弄到了两边,甚至还对着奶奶的镜子,小心翼翼地将梳子蘸了水,打理了很久。
因为他说,想看见她抬起头走路。
所以她觉得,自己或许也可以,改变一点点。
但是方才被小青年的酒瓶盖一吓,又跟着许惩走过了整排她吃不起的贵价餐厅。
她不知什么时候,又把头深深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