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惩站在一家炖锅店门前,暖黄色的灯光明静,入口就是对开的食材冷柜,间歇冒出干净的白色水汽,保持着蔬菜的新鲜。
屋里有好闻的熏香,和沁凉的风一道扑面而来。
乔方语在一瞬间又退缩了。
她实在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哪怕是她刻意挑选过的、最体面整洁的衬衣,好像在这样的店铺里,都像是抹布一样上不得台面。
她很小声地祈求:“能不能就这样啊?”
许惩站在台阶上,大手拢过她的后脑勺,轻轻揉了一下。
他说:“你想怎么样都好。
”
他不希望自己的期待和鼓励,反倒成为她的负担。
“但我们乔乔今天出门的时候,真的特别漂亮。
”许惩说。
他在巷子口等了乔方语一整晚。
因为小姑娘总是喜欢提前到,给他补习绘画的时候就是这样,怕她深夜一个人等候不安全,许惩压根没回去,送乔方语和奶奶回家之后,他就在弄堂外等着了。
整整一晚上,那么多人行色匆匆自他面前经过,都像是被这老旧潮湿的小巷扑上了一层灰一样,黯淡无光。
只有他的小姑娘,出现的那瞬间,像是整片泥泞地里,开出一朵摇晃着的风铃草。
天真烂漫,一瞬间吸住他所有目光。
乔方语没吭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吸了下鼻子。
她盯着自己水洗到泛白的帆布鞋:“如果客人穿得不够整洁,店员会不会把人赶出去啊?”
许惩有点想笑,但还是很好脾气地答:“不会。
”
“如果客人不给小费呢?店员会把人赶走吗?”
许惩:“也不会。
你从哪儿看来的冷知识?店员天天赶人,老板还不把他开了,留着他糟蹋自家生意?”
他的语气寻常,就好像她那些小心翼翼的伪装和试探,都没被他觉察到,轻描淡写地就揭过了一样。
乔方语的心情好了一点,嘟囔了一句“英语阅读上都这么说的”,又惹来许惩一阵笑。
“小学霸,进去吧,这里是中国,咱们社会主义打工仔不兴那一套。
”
他垂下头,看着她犹疑不定的神情宛如蛊惑:“要不要试试看?我赌他们也会觉得你漂亮。
”
乔方语扑哧一声笑出来:“那不可能的。
人家不嫌弃我就好了。
”
许惩哼道:“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