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立刻朝着戚缙山作揖:“戚大人,此子乃是府中老夫人娘家的孩子,自小疏于管教,见笑了,还请大人海涵。
”
戚缙山黝黑的眸子陡然泛出一点凶光:“鞭子挥的又不是戚某,谢大人何必朝戚某致歉?”
谢长勋眼前一黑,戚缙山这是非要给谢明月出气了?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要给谢明月作揖。
谢立铭倒在地上,看着父亲要对那恶仆的女儿低头,立刻攥着一手冷汗爬起来:“爹,您怎么能对她低头?她不过就是一个……”
话未说完,戚缙山便哼出一声轻笑。
这笑声犹如丧钟,伴随着那声“爹”,激得谢长勋顷刻间冷汗遍布。
他抡圆了胳膊,一下将谢立铭打飞到了花架上,狠狠跌倒在地。
花瓶碎片摔落一地,割得谢立铭鲜血直流。
“你给我闭嘴!谁让你乱叫人的?”谢长勋指着谢立铭,一张冷脸气得通红,“你才吃了几天饭,就敢冲撞品级夫人,不想活了是不是?”
说了多少次,在外头别叫他“爹”,这个狗东西就是不记得,如今又这般不知好歹,若非他生事,自己与戚缙山同为三品官员,又何苦对赶出去的女儿低声下气?
第64章从她亲娘身上讨回来
谢明月冷眼瞧着谢长勋与谢立铭有来有往,这管教的模样,不就和戚永祥和戚浩松一样吗?
看来,父亲真的是养了个好儿子啊。
大哥出征北境,他在京城与小儿父慈子孝,真是好得很。
想到待自己温和细致的大哥,谢明月眼圈一红,险些又落下泪来。
今日她方知,原来不是大哥当年不肯救她,而是早早就被父亲打发去军营了。
那样光风霁月的一个贵公子,也不知如何在那苦寒之地坚持的。
“不必了,”看着谢立铭那红眼怒瞪的样子,谢明月淡漠垂眼,“使不得谢家的小公子为我道歉,谢大人也莫将儿子打坏了。
”
这话一出,谢长勋嘴唇微颤,斩钉截铁道:“戚夫人错了,此子并非谢某之子,乃是府中表妹所生。
”
谢立铭的身份未过明路,他自然不能承认,更重要的是……
看着谢明月深潭静水似的一双眼,谢长勋想到了什么,心中一抖,大声道:“表妹丧夫多年,投靠家母后,便一直住在府中一隅,此子乃是她与先夫所生,与谢家并无干系,只是谢某念其可怜,于是照拂一二。
”
谢立铭登时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