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舅……”
不是说好日后要扶他做嫡子的吗?如今当着外人这么说,以后他还怎么继承谢府?
“你给我闭嘴!”
谢长勋没空搭理他,实在是看见谢明月洞若观火的眼神,他突然就想起来,当年谢立铭出生时,其实是在国孝中。
当年李太后逝世,群臣守孝一年,谢立铭来的不是时候,他又舍不下这个孩子,只能铤而走险。
如今,虽然他更改了谢立铭的生辰,但谢明月自小聪颖,怕是已经看出了些许猫腻。
谢长勋不敢揣测,只能撇清与谢立铭的关系。
走明路的事,是不敢想了,以后再想别的法子过继吧。
谢立铭遭了一顿打和呵斥,见谢明月逼得谢长勋否认自己的身份,更加恼怒不堪。
他不敢再出声,一双虎目却是气势汹汹地瞪着谢明月,恨不得生吃了她。
“谢大人高义,”戚缙山瞥见谢明月的神色,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别人家的儿子,也能养得这样好。
”
谢长勋脸上肌肉抖动,不能反驳,只敢应承:“不过举手之劳。
”
谢明月的心绪平静下来,对着父亲和这便宜弟弟再没有一丝起伏。
她如今担忧的,还是母亲。
戚缙山见她神色缓和,于是又正色道:“戚某今日拜访,除了商议朝堂之事,更有一事相告。
”
见他总算不再追究谢立铭,谢长勋长舒一口气:“戚大人请讲。
”
戚缙山毫不委婉地告知了谢晚晴去世一事。
“什么?”
谢长勋听了脸色一白。
“我谢家的女儿,好好嫁到你们戚家,你们就这样待她?”
谢明月终于知道戚缙山所说的,顺清侯派他来是什么意思。
敢情是报丧。
谢晚晴横死,谢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戚缙山在这,谢长勋便不敢太过肆意。
“戚大人,这未免太过儿戏,我的独女去世,你们竟然这般敷衍地上门告知,顺清侯府这是想做什么?”
谢长勋心中一痛,虽没有撕心裂肺,但也是悲伤满溢。
“谢大人冷静些,弟妹犯了事,去庄子上时遭遇劫杀,是谁也无法料到的事。
”
戚缙山负手立在谢明月身边,冷清道:“况且,她杀人纵火,假孕争宠,都是不争的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