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挑眉,有点奇怪。
在他们村,都是天不亮就要起床,做喂养家畜、耕作、播种、除草这些事情的。
就连他娘都是天不亮就要上山采药,有的药材不适合晒干,晚了,新鲜的药就都被别人采走了。
若是赶上了七天一次的集会,有的中午采到的药材被太阳照的焉巴巴的,就会远不及早晨带露的药材卖的价钱好。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这漠关村的村民不急不躁的,心态倒是挺好。
“师父,咱们初来乍到的,入乡随俗好了。
”卢风笑呵呵地说:
“我看我们刚才就是太紧张了,这里感觉还蛮惬意的,正常的很。
”
裴枕没说话,沈迟心里有疑惑,暂且按下了。
沈迟亲力亲为,把蓉儿的被子枕头抱去了主卧,而后接过俞婶拿来的新的棉被,套了被套叠好堆在了床头。
卢风见状挠头:“师兄,我块头大,我就不和师父挤了,要不我打地铺吧。
”
沈迟正背对着他用手熨平床单上的褶皱,闻言嘴角一勾,语气却是淡淡的:“也可以。
”
收拾好里面后,裴枕进来,他撩起衣袍,坐在床尾开始打坐。
沈迟见状,叫着卢风一前一后的出门了。
借住在俞婶俞叔家,沈迟和卢风也没闲着,沈迟拿着长长的大竹扫把帮俞娘打扫院子,卢风拿斧头给他们劈柴。
他们二人又钉钉敲敲地帮他们打一些新的木椅,沈迟和卢风都一身的劲,甚至还把门窗上的糟污都擦干净了。
俞娘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和满意,笑的合不拢嘴,只是笑着笑着又咳嗽了。
沈迟会看一点脉象,两指搭在俞娘的手腕上,凝神屏气。
脉搏细弱无力,沈迟面色严肃:“久病体虚,肺虚咳嗽。
”
俞娘听了止不住地点头:“对对对,我确实咳了有几年了。
”
沈迟:“沙参、玉竹、天花粉、麦冬等药材集在一起煲沙参麦冬汤,常喝能滋阴润肺。
”
这是他和她娘学的,她们虽是捡草药卖草药为生,但是多少也会看一点病,知道什么药材对什么病症。
俞娘听了啧啧称奇,止不住地赞叹:“小郎君好生厉害!等会我就和蓉儿他爹说,让他明儿去街上买这些药材回来煲汤。
”
然而还没到第二天,傍晚,沈迟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
出去一看,只见夜色漆黑中,一个黝黑光着膀子的农夫拿着几包油纸进来了,再细看,驼背、八字胡,这不是俞叔是谁?
蓉儿蹦蹦跳跳地上前:“娘!我们的药买回来了,今晚不用做饭,保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