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到郁家大概有五百米,这条路郁小麦走过无数次,小时候在秋秋家里玩,晚上总是郁家的佣人敏阿姨来接她回去,牵着她的手走过树荫。
这两年郁景明回国后,大多数时候倒是他来接她。
他穿着件灰蓝色衬衫,没系皮带,板正合身的西裤裹着两条长腿,皮鞋反射着路灯的光晕,稳稳走在前面。
郁小麦落后两步低头按手机:实时跟方亦秋汇报进展。
方亦秋也怕她被郁景明训斥,早就发来消息询问。
也不敢落后太多步,所以时不时要抬头看一眼郁景明的背影,落得远了就紧赶几步,可是手机也舍不得放下,于是低着头往前冲,毫不意外在第二次紧赶的时候结结实实撞到了他背上。
“啊……呜……”
她嘴里冒出一连串吃痛的哼唧抱怨声,抬手捂住酸痛的鼻子。
郁景明停下脚步转过身,略顿了下,虎口捏住她下颌抬起来。
郁小麦仰起脸,瘪着嘴巴,眼眶里已经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呜呜地撒娇说,“好痛好痛,我鼻梁要被你弄塌了呜呜。
”
她的话总是半真半假,有时候为了逃避责罚,总是先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儿来,试图让人不忍心罚她。
郁景明没作声,只是把她的脸扭到路灯光线笼罩下,低垂的视线在她脸上一寸一寸逡巡,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距离不远不近,她看得清他的睫毛,闻得到他身上极淡的木质调香水味。
没由来有些紧张。
好在郁景明很快放开了她,说,“把手机收起来。
”
“哦。
”
她老老实实照做。
离院门还有几十米的时候,她飞奔起来,越过他身侧,一溜烟跑着进了院门。
郁家老宅比大院里其他宅子更大,前院花园很深,沿着院墙种了一排老槐树,花园里零星散落着几株西府海棠,四月初,海棠已经冒了花苞出来,粉粉嫩嫩挂在枝头。
还没迈上台阶,郁景明就听到里面郁小麦一声甜腻的“poppy!”
她养的腊肠狗,疯狂摇动着尾巴来迎接她,拱她的手她的脸,惹得她咯咯笑。
郁景明经过她身旁,吩咐厨房开餐。
他的父母都还在位,公务繁忙,这些年位置越升越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