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洗脸。
洗漱完毕,裴雁来从毛巾架上抽下浴巾。
我问他:“要洗澡吗?”
裴雁来看了我一眼,眼眸微垂,浴巾抓在一直手里,另一只手压上我的后颈。
他贴近,柔软的唇先是落在我的嘴角。
他吐息中带着清爽的薄荷味,与我别无二致。
“先接吻。
”
早安吻?
我没时间想这些杂七杂八的。
……草,快没法呼吸了。
李笑笑婚礼这天天气奇诡到上了热搜,明明快要入夏,却下起了比盐粒还大的冰雹,天气预报上却还挂着“二十一度多云转晴”的瞎话。
突发的极端天气没人能预测,无法,原定于室外举办的婚礼只能紧急挪到室内。
我和裴雁来在路上堵了将近一个小时,新婚红包包得很厚,负责记账的光点就点了好半天。
进到宴会厅里时,典礼已经快要开始。
我步调急促往里冲,裴雁来拉住我,按着我的头搓了几下。
我被揉懵了,看着他。
他像在看条傻狗,觉得好笑,“你头发乱得像鸡窝。
”
李笑笑的母亲双腿关节炎严重,雨天疼得更厉害,是被轮椅推过来的。
李笑笑穿着拖地的鱼尾婚纱,蹲在地上,给她母亲擦眼泪。
我和裴雁来谁都没去打扰,但她很快发现了我们,提着裙摆走过来。
“小山,裴律,你们一起过来的?”她眼眶还有点湿,声音发哑。
我猜她没心情在这时候打趣我,但听到说“一起来”还是会心虚。
是裴雁来伸出手,岔开话题,面目沉静温和:“李律,祝你新婚快乐,一切顺利。
婚假给你批久一点。
”
李笑笑受宠若惊和他握了手:“啊,谢谢您的祝福。
”
裴雁来笑笑。
美色是佛挡杀佛的杀招,这回不止我看得眼馋,李笑笑也呆了一瞬。
我立刻咳嗽一声,提醒李笑笑回过神。
“……裴雁来?”
不远处有位西装革履的六旬男人,他朝这边看过来,迟疑地叫人。
“徐教授。
”裴雁来颔首示意,看样子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