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寂。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后知后觉自己还抓着裴雁来的小臂,刚想松开,他却反客为主,死死钳住我的指骨。
很痛。
裴雁来看我的眼神非常陌生,让我头皮发麻,毫不作伪地暴露出类兽的残暴本性。
我试图吞咽,但因极度紧张,口水反而顺着嘴角流下。
他另一只手掐着我的下颌,拇指抹掉我嘴角的水渍,却留下一道未干的血痕。
“麻烦把垃圾清理一下。
”
裴雁来环视四周,突然笑了笑,如沐春风,“辛苦各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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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裴不是暴力狂。
他插手前没有人帮忙劝和,何那一下如果拦不住真要出人命。
但初稿尺度确实拿捏得不得当,当时考虑到第一人称视角不是上帝视角,这章在小山眼里是被紧张和惊恐的情绪放大过的,我本意一直是轻微伤,走合法鉴定程序也是轻微伤,但这样处理和下章衔接存在问题,所以微修了一下,感谢大家的反馈。
他秘而不宣
第二天是周六,何为思凌晨三点把电子辞呈发到了人事部的邮箱。
职场人多嘴杂,天刚亮这第二出好戏就尽人皆知。
不过他业务能力一般,靠裙带关系上位,鼎润不短他一口饭,但少他一个也不少。
老胡当天中午就听见风声,还特地打电话过来问我情况。
操劳多年的后遗症一朝爆发,腹上开完刀后他明显气血两虚,说话都有气无力。
“就是闹了一点儿矛盾。
”我应付道。
老胡淡淡:“一点儿矛盾?我看未必。
”
详细的我哪儿敢聊,于是岔开话题,“……您最近怎么样?”
他似乎是换个姿势躺着,被褥和衣服摩擦发出细碎的响动:“老样子。
小漫和你说了吧?下周一专家组织会诊,如果还是处理不了,我就转院去沪市。
”
人直面生命流逝需要偌大勇气。
亲耳听他自己说情况不好,我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我嗯了声,沉默半晌才说:“好,您注意休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让胡小姐联系我。
”
老胡也笑了下:“我不跟你客气。
”
周一上班时,何为思的位置已经被收拾干净。
老何小何大抵和姓裴的八字犯冲,半年的时间,从耀武扬威到跌落泥沼,谁听都要说句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