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她去哪儿了。
他眼前天旋地转,拿到手机,根本看不清号码,半天才打通电话。
“喂!”对面传来声音,带着些许慌乱。
靳宴皱眉。
“你去哪儿了?”
“……给你买糖芋苗。”
靳宴微顿。
他闭上眼,心放了些。
“你出去多久了?”
天还没亮,她不用睡觉的吗?
“刚刚,没多久。”时宁回应。
靳宴吞咽口水,喉咙里剌得生疼。
“到哪儿了?”
“我在楼下,很快就上来了。”
“好……”
靳宴实在难受,伴随晕眩感的,是阵阵反胃。
他很久没病这么重过,一时烦躁不已。
挂了时宁的电话,他靠在沙发上等,听着指针嘀嗒的声音,原本放下去的心,又不自觉地悬起。
他拧眉思索一阵,最终还是穿上了外套出门。
凌晨的风微凉,他到了楼下,反而舒服了一些。
然而绕过竹林,却有对话声传来。
“急什么?他不是病了,还能下来捉咱们俩的奸?”
“现在好了,撒我一车这黏糊东西。”
靳宴刚松缓的神经,瞬间被一只手抓住。
他差点怀疑是自己幻听。
可步伐再往前,视线笔直地打过去,画面也瞬间清晰。
时宁站在副驾边上,她身前,梁赫野抱怨着从副驾驶直起了身。
◇第219章
时宁为了快点赶回去,才让梁赫野送到了楼下。
靳宴打电话来,她一紧张,打翻了一份糖芋苗。
梁赫野见她面色慌乱,摆手让她走了。
她匆忙进楼,电梯正好往上走。
数字不断攀升,最后,停在了她住的那一层。
时宁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一梯两户,邻居家的人她基本没见过。
她连续按着电梯键,有些着急。
进了电梯,又开始回想,她刚才下车时,附近有没有人。
叮
电梯开了。
时宁回神,走出电梯。
刚到家门口,她脚步停住。
门没关。
她略忐忑地进门,正看到靳宴背对着她的身影。
她张了张口:“你怎么起来了?”
靳宴半晌没回应。
不是故意的,是他头疼得厉害。
他说不清,是病折腾的,还是让刚才那一幕刺激的。
她说出去给他买糖芋苗,却从梁赫野车上下来。
他们是怎么联系上的,得多深的联系,才能半夜约好见面。
刹那间,他才惊觉,自己根本不了解时宁。
他以为她单纯如白纸,或许,是他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