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老宅的烟囱因为常年没有烧火,堵了,整个厨房黑雾四起。
两人都被呛得捂着嘴往外跑。
晏听礼沉默地打水灭火。
出来时,白皙精致的脸上,白一块黑一块,全是灰。
时岁看得笑倒在旁边。
他便面无表情,将手上的灰,狠狠抹在她脸上。
睚眦必报。
时岁尖叫一声。
气得跑回厨房,刻意摸了一手的灰。
跳起来往晏听礼脸上抹。
他任由她动作,随后再一把将她脸,往自己脸上蹭。
啊啊啊!
饭没吃上,还精疲力尽。
一身的灰,打水洗都洗不干净。
时岁灰头土脸,严词要求去河里洗。
晏听礼听得皱眉:“是那个洗衣服洗菜的河?”
“对啊。”
“不去。”
“为什么?”
他撇头:“脏。”
时岁:“去上游又不脏。你不去我去。”
“你也不许去。”
时岁已经习惯和他顶嘴:“为什么?”
晏听礼表情还是冷冷的:“不许在外面洗澡。”
时岁:“……”
她扭头就走。
晏听礼盯着她,嗓音沉了些:“岁岁。”
是他从前惯用的,施压时的语调。
时岁眼睫颤动一下,应激性地停顿脚步。
反应过来,抿紧唇转身。
抬头回视过去,用沉默表达自己的态度。
两人无声地对峙片刻。
晏听礼表情看起来有些烦躁。
好几秒。
他才吐出几个字:“要去一起去。”
时岁眨眨眼,露出一个殷勤的笑。
两步走近,垫脚,手在他发梢抚一下:“听礼哥哥,你今天真好。”
晏听礼一把攥住她手。
似乎觉得别扭,他的神情很古怪。
“你这样。”
是训狗吗?
晏听礼拧眉,停顿着,不想说出后面的字句。
更不想承认,他竟没有觉得不高兴。
时岁慢吞吞:“…嗯?”
晏听礼沉下嗓:“这是训狗师的常用路数。”
被他戳穿,时岁心中刚溢出的小小得意冷却。
想套路晏听礼。
实在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正犹豫怎么糊弄,晏听礼已经冷冰冰拽住她:“还走不走。”
时岁愣了愣,心尖有些微妙的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