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终于斩下头颅时,他的魂魄分成了两个方向潜逃。
”
“我一人难顾两处,便剖下我一半灵元,以灵咒为引,分开去追踪。
”萧倚鹤叹了口气,“许是半颗灵元的修为不足以绞杀那部分魂魄,最终魂魄藏进了一具肉身当中,那半颗灵元也随即跟入,将其封印二者最终沉寂下来。
”
“我感应不到那半颗灵元了,便一直以为它已成功。
直到那日朝惜之被宁无致打伤昏迷,梦呓间唤了我的名字,且提及了兰句城……而这些都不应当是朝惜之应该知道的。
我心生疑惑,便进入了他的识海,并在里面见到了……”
薛玄微接上了他的思路:“见到了那部分沉寂的魂魄?”
“对。
”他看向薛玄微,“你不震惊?”
薛玄微反倒是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他身上有你的气息,但我知道他不是你。
一开始,我确实觉得他疑点甚多,比如他明明只说自己是琴师,第一次握剑的姿势却标准无比;又比如,他有时引经据典,常常是出自一些十分聱牙的古书。
”
“可他几乎从不下山,不仅对所有人都无微不至,还养育了朝闻道,执事宗务以来令阖宗上下都对他崇敬有加,他是真心实意在对每一个人好。
我渐渐就放下了防备。
”
“我有时看着他,总想到他像一个人……你知道像谁?”萧倚鹤知道,但仍然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说,薛玄微自嘲似的笑了一下,“像有了人情味的师尊。
那时候我好像明白了你口中的……那个温柔亲切、性情和缓的师尊究竟是什么模样。
”
“我也希望他只是朝惜之。
”薛玄微微微收紧了五指,“可如果这些只是他魂魄做出来的假象”
萧倚鹤抚了抚他的手背:“谁会花七十年做一个假象?他的情,他的关怀,至少到目前来说都是真的。
只是受到体内魂魄的影响,残存了一些习惯,但他毕竟不是师尊只要封印不松动,他永远都不会醒来,直到朝惜之寿元走到尽头,那半魂魄也会随之消散。
”
而封印松动,就意味着明日发生了“万一”,他不得不取用那半颗灵元。
倘若因此师尊的部分魂魄醒来,最坏的打算也就是再斩它一次……这件事他应当已经熟练了。
薛玄微看他陷入沉思,蹙眉道:“无论明日发生什么,都让我和你一起面对。
”
萧倚鹤恍惚,顷刻展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