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样子,不可多得,像是只受伤的雄狮,罕见露了软弱。
白婳霎时心软,没再挣动,任由?他与自己依偎相贴。
她关询又问:“到底怎么了?”
宁玦回:“今日我与段刈喝的那坛酒,是师父生前亲手酿的苏合香酒,我能喝的出来,那是师娘教授师父的手艺,味道与以前一样,还是一样的……”
他越说越低,渐渐无?声,低落情绪浓浓。
白婳心头也跟着揪了揪,不知?如何出声安慰,只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以作安抚。
没过多久,她忽觉颈间有?股温湿的异感,反应了下,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那竟是眼泪。
白婳讶然停下手中动作,不可置信地?一怔。
公?子竟落了泪……
这是她先前想象不到的事。
在她眼里,公?子向来是无?所无?能的,手执一把青影剑,冷面威凛,置身于江湖刀光剑影中,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他对外的形象也一直是强大、狂悖、傲慢、没有?弱点……所以,眼泪这种?与脆弱相关联的东西,在白婳的认知?里,与他是那么不协搭。
但坚强者就是留下了伤心泪。
再无?坚不摧的人,也同样拥有?最普通的七情六欲。
白婳心头闷闷的,公?子罕见一次示弱,弄得她格外心疼,不是滋味。
她落下掌心,一遍一遍抚拍着他的背,力道温柔,试图用这点接触来提醒他,他此刻并非一个人,他可以寻人倾诉,也可以留恋彼此身体的触碰渡温。
半响,白婳被压得太久,呼吸有?些?困难。
宁玦像是察觉到,翻过身去,滚到一旁,换作平躺姿势继续浅浅拥着她。
白婳没有?拒绝,窝进他怀里。
宁玦闭着眼,眼角的湿润早已经?干涸,但白婳还是没忍住伸出手,用指腹小心翼翼帮他抹干。
她声音很轻,安慰着他:“我会陪着公?子,我在……”
宁玦没有?说话,像是醉得厉害,只是抱她的力道不由?又收紧了一些?。
他时不时会身子挪动一下,每一次,嘴唇都实实擦过她额前,像是轻轻啄啄不停地?落吻。
白婳脸红得厉害,不知?他睡没睡实,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这么抱着哪有?睡意?,不知?醉酒的人感受如何,反正她是越躺越精神。
她耐心等着,等宁玦情绪慢慢平复,呼吸节奏也变缓和,好像真的已经?安眠后,她伸手轻力戳戳他肩膀,想要脱身离开,回自己房间去休息。
但宁玦抱得实在太紧,她几番尝试挣脱,都没能从他怀里脱身。
白婳无?奈,只得继续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