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迟疑了下,而后醉意蒙蒙地歪过脑袋伸舌舔过去,舔干净。
温湿湿的触感从指尖传至头皮,一瞬间,四肢百骸,寸寸肌理,全部酥麻战栗而过。
宁玦身体僵住,手腹一抖,杯子遽然掉落,顺着被衾滚到地上,响了一声,没有碎。
剑客的手是最稳的,这是江湖各路高手齐齐认同之事,经此一抖,宁玦自我怀疑,心绪完全混乱。
他强作镇定,起身捡起杯子,一言不发走开两步,将杯盏放到桌上,而后原地站立未动。
背对着白婳,半响过去,他才嗓音沙哑地开口:“以后带你出去,万不能放任你去吃酒,如果我不在,你打算跟谁走?”
白婳看着他站立自己好远,冲着他背影喃喃回:“反正公子在,会带我回家的。
”
宁玦对这个答案满意,可自心底钻冒出的痒意并未得以彻底的安抚。
白婳躺下身,不愿等他与自己搭话了,原本头脑便晕晕沉沉,这会儿困意上头,眼皮实在沉得厉害。
她只想尽快睡上一觉。
半响没听她言语,宁玦回头,见她没心没肺已经准备安眠,心头浮起躁意,怎会轻易依顺。
他板着脸色走过去,不肯放她入睡,固执地将她扶起,命令的口吻对她道:“回答我几个问题,若不答,休想睡。
”
白婳挣着他的力道,挣不开,放弃后干脆伏在他膝头困倦地闭上目,嘴上倒配合。
“什么问题啊……”
语调绵绵软软,尾音长长拖着,是宁玦先前最讨厌的说话捋不直舌头,但不知是习惯了,还是说的人不一样,他从勉强接受,到现在十分受用她拉着尾音同自己撒娇。
只是眼下所问至关重要,他对她发不出脾气,肃不了脸色,难道还要心甘情愿以身作枕席,任她伏卧?
罢了,随她去吧。
宁玦无可奈何,板起脸,坐离她更近一些,方便她枕得舒服。
右手轻搭在她肩头,微微摩挲了下,宁玦认真问出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白,白婳。
”
陌生的字眼。
宁玦不动声色,继续问:“哪两个字?”
白婳此刻醉意深深,哪有防备,闻言坦实回复说:“‘白’就是黑白的‘白’,‘婳’取自《神女赋》中的‘既姽婳于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寓意美好娴静,当年我娘亲翻阅了好久古籍,才为我取了这样好听的名字。
”
说这话时,她眼神流露欢喜与幸福,眸光很亮,可转瞬又黯淡下来,浮现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