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玦不知她因何伤心,放柔语气,又问:“你可是季陵本地人?”
白婳摇头,自报来处:“我来自京歧。
”
宁玦以此确认,她绝非经受过专业训练的资深细作,意志不坚,疏漏百出,还很娇气,若是别人这样潜伏过来,他会说愚蠢,是她的话,他则改口形容为涉世未深,尚且单纯。
他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触碰着她,这样一副无骨娇躯,不带半点功夫,又无细作手段,如此便敢接近在他身边,简直不要命,若所遇非人,恐怕早被吃抹得骨头都不剩。
尤其她身后步棋之人,愚蠢又恶毒至极。
宁玦收回思绪,继续问:“你先前说想看我舞剑,那话并不是随意一提吧?”
白婳眼睛阖了阖,声音隐隐的伤感:“只有这样,我……我才能有一个家。
”
“什么?”
白婳声音越来越模糊,只有俯身凑近才勉强可以听清。
宁玦低下身去,闻到她鼻息间的淡淡酒味,以及独属于她身上的幽幽体香。
他有点沉醉其中了。
白婳:“表哥说……你与他剑法相似,要我上山待在你身边,寻找机会偷偷记下你的剑招,这样他就能有把握在大将军摆设的擂台上打败你,顺利走上仕途之路,等我顺利完成任务回到荣府,他,他就会应诺娶我,如此……我就有家了。
”
宁玦嗤了声,停下指腹动作,眼神暗沉睨下来:“是么。
”
白婳轻轻叹息一声,翻了个身,枕着他继续氐惆悒悒地诉说:“我没有父母保护,又因一些缘由,无法寻得血亲兄长的庇护,辗转异乡后,表哥和姨母便是我唯一的依靠。
我受过荣府恩惠,无法独善其身,为了偿还恩情不得不答应上山……我心底很害怕,怕被欺凌,怕被打,也不想当骗子。
你知道吗?我说了好多的假话,我原本最讨厌说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