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悯侧头直直望向皇宫的方向,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叠叠的院墙看到了那座表面金碧辉煌实则藏污纳垢的宫阙,“燕皇行事诡异暴烈,太后死于非命,种种异常,是否就是妖魔现世佐证呢?”
姬令韬听得浑身大汗淋漓,嘴唇微动。
商悯疑惑地望向姬令韬,“舅舅,你怎么了?”
舅舅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这汗流浃背坐立难安的样子实在让她诧异。
“你说皇帝被妖邪蛊惑,说司灵被妖邪蛊惑……你可知,若你的猜测成立,这意味着什么?”姬令韬嘴唇抿得紧紧的,“燕皇饮食起居无数人严防死守,无人能动手脚,若连皇帝都被妖邪控制,那朝堂官员呢?城中百姓呢?他们就不能被蛊惑被控制吗?那这宿阳城……还算是什么?”
商悯也反应过来,也意识到了这一层。
“若你所言为真,这宿阳……莫不是成妖窟了?”
姬令韬苦笑一声,摇摇头,闭上眼睛不敢再深想。
“咚咚!”
敲门声忽然响起。
君府管家在外间道:“少爷,东西可找到了?马车已经备好了。
”
商悯看向姬令韬,姬令韬一拍脑袋,手忙脚乱地从书架上抽出了厚厚一卷羊皮鞣制的水文图纸,这图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只顾着和你说话,忘了我还有公务。
大燕南部水患严重……真是多事之秋啊。
”他交代道,“悯儿既然有外出的底气,想来是不惧别人发现你不在承安园,其中安危你自己把握。
切勿在君府随意走动,就在这儿藏着,到晚上,母亲他们就该回来了。
”
姬令韬来不及说更多的话就拿着水文图纸步履匆匆地推门而出,留商悯一人在书房。
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抱着蚀音灵烛回到床底藏着,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
时至傍晚,长阳君与孟修贤的马车终于回到了府中。
二老长跪皇宫,年纪又大,腿脚早已麻痹,走路不大利索,是被搀着进来的。
一进屋中他们就摒退左右,神情疲惫无比,一副不想人打扰的模样,连想帮他们按摩舒展筋骨的小丫鬟都被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