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悯见人都走了,举着蜡烛台从床底钻出跑到长阳君和孟修贤面前,把两位老人吓了一跳。
她第一时间并未提及与父亲联络之事,而是半蹲下来认真到:“姥姥姥爷,我为你们按按腿吧。
”
“好孩子……”长阳君冷硬的脸色一下子就柔和了下来,苍老却有力的手一下子把商悯从地上拉了起来。
她从袖袍中掏出蜡丸密封的信笺,塞到商悯手中,“孝心何时都能尽,但这封信你必须立刻看。
”
“是父亲?”商悯下意识以为这是商溯有别的事情要交代她,就捏碎了蜡丸,从里面拿出卷的紧紧的信纸。
展开信纸,纤细而有风骨的字映入眼帘,不是父亲的字迹,是姑姑赵素尘的字迹。
信上第一句:“悯儿,见信安好。
你父王事忙,此信由我代写。
镇国大将军苏归此人,曾与我、与你父王共同学于大学宫……”
商悯愕然,不料这封信来得这么巧,她正在烦心苏归大将军的事,姑姑就来了信,这是巧合……?
不,不是巧合!商悯紧接着看到了下一句话,“听闻你即将师从苏归,不得已来信,有些事需让你知晓,也好有所应对。
”
“当年大学宫,我四人志趣相投义结金兰,我年岁最小,行第四,杨靖之之父杨少禹行第三,是你父王的随侍,你父王行二,苏归是我等结义大哥。
然野心抱负与金兰情谊终究不能两全,苏归投燕,我与你父王归武国,个中曲折,难以言说。
如今想来,当年义结金兰本就是错,非同路者,最终自然是走向陌路了。
”
“我们与苏归并无私怨,只是在家国大义上立场不同,本以为各归各国从此永不相见是最好的选择,但苏归……”
商悯看到这里顿住了,因为信写到这里纸页上出现了一点墨迹,好似写信的人在写到此处的时候停笔回忆思索了很久很久,以至于墨汁滴落到了纸上晕染成了一团。
“……要与我等断义。
”
其实很少有人会做得这么狠,这么绝。
因为曾经是挚友,哪怕立场不同,感情淡了,也不想撕破脸皮,所以姑姑和父亲当年就是这么打算的。
从此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