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
”
商悯道:“柳怀信干了什么坏事,让姥姥对他的评价这般……”
“二十年前讨伐旧梁,梁国罪名乃是谋反,这你都清楚。
”长阳君道。
“总不能是梁国谋反另有隐情吧?”商悯吃惊道。
“这倒不是,梁国确实想谋反,他们占据地利,国民富庶,兵强马壮,欲要纠集大军奇袭宿阳。
只可惜事情败露,有人向燕皇泄密,燕皇随即召集天下诸侯,在梁国有动作前举兵镇压。
”长阳君闭了闭眼,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话,“臣子谋反,天子镇压,本无错……”
孟修贤拉了一把椅子,小心翼翼地把长阳君扶到椅子上坐下,还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顺顺气。
“还是我来说吧。
”孟修贤苍老的脸上有着心痛和惋惜,“你姥姥的母亲、你的太姥姥是梁国人,旧梁王族被屠戮殆尽,你太姥姥原本身体康健,知晓此事后受不了打击,猝然离世……”
长阳君对此事耿耿于怀,哪怕她知道旧梁被灭乃是咎由自取,成王败寇。
可人哪有那么理智可以释怀?她生于宿阳,或许不在乎梁国王族,但是她一定在乎自己的母亲。
“旧梁之战与柳怀信有脱不开的关系?”商悯握住姥姥的手问。
“柳怀信那时还不够格影响伐梁,提及此事,是不耻于伐梁之战后他在朝堂上所做的一切罢了。
”孟修贤道,“悯儿可知,为官者要想向上爬,要想爬得快,都需要做些什么?”
“拉关系,攀权势,打压竞争对手。
”商悯犹豫一下,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有才干的人能出头,但是若不通人情世故,做两袖清风不搞贿赂的贤人,那出头就要难上十倍百倍。
除非他才干大到力压一切宵小,同时名气大到传到皇帝的耳朵里,让皇帝非他不用。
”
孟修贤笑道:“这等贤人,几十年上百年也未必能出一个,若出一个,那就是能名留青史的一代英杰。
”
商悯惋惜地摇摇头。
“世上哪有那么多英杰?大多数还是无法超脱普通人的范畴,有才干,但镇压不了宵小,有政见,但治国治世做不到完美无缺,有底线,但是没法两袖清风……就算真的能力超出常人许多,可能也因为缺乏机遇而被埋没了。
”
她道:“这样的普通人才是大多数,没靠山的人要想出头,就只能拉关系攀权势,甚至做些卑鄙的手段,如此才能登上高位。
”
“姥爷,那位柳怀信柳丞相,他就耍了许多卑鄙手段吧?不然他不会从干预不了伐梁之战的小人物,变成权倾朝野的丞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