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这样看,又亲了他好几口。
两个人才胡闹一阵后回到床上,筋疲力尽却又满足地沉沉睡去。
每个月的二十五号是回老宅吃饭的日子,规矩是早就立下的,回去的人是寥寥无几,永远凑不够的。
这规矩是郑源的爷爷奶奶定的,要的就是他们两个还在世时能让自己余下这三个儿子和谐相处。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郑玉安是每个月的二十号回去,刚好错开五天以防遇见他的大哥和二哥。
纵然他再官场沉浮,虚以委蛇,也难跟他们有好脸色。
他的两个哥哥显然对此不当回事儿,当着爹妈的面吐槽郑玉安是不懂事、假清高,还说让他管郑源,算是把人管好了,私塾里的小孩儿都知道郑源跟他们学校一个男生搞同性恋。
这惊天消息可把郑源的爷爷奶奶吓不轻,什么意思,儿子死了,孙子又搞这出,他这一脉是要断香火啊?连夜就把郑玉安又给喊回来了,沉着脸问他怎么回事儿。
拱火的有,吃瓜的有。
这还是家里第一次这么多人过。
郑玉安没再戴眼镜,不想看清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他找到自己的位置,一把红木椅,翘着腿,点了根烟。
烟灰缸是玉做的,透亮,浸着水似的。
他听着那些状告毫不惊讶。
郑源的动向他一直都知道,干的事儿也掌握的八九不离十,打一开始就没想瞒,也瞒不住。
圈子拢共就这么大,谁干点儿什么屁事儿都传的飞快,这经验教训他可是吃了几十年。
他说:“大惊小怪,小题大做。
”
“真有这事儿?”大嫂说:“这影响可不好啊,不能觉得孩子小就不加以制止,这个时候最容易走歪路。
”
“嫂子说的对。
”郑玉安说,“但是管好大哥吧,不然有的是孩子让你管。
”
有人笑。
郑玉安的大哥郑义强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玩过的女人数不胜数,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也没有具体统计过,但郑义强这个老婆就是能忍。
郑义强骂了一声。
“好了,现在说小源的事儿。
”二哥说:“不行你还把小源送到咱爸妈这儿来,让他俩管,你天天忙的顾不上也正常。
”
郑玉安冷笑一声。
自小,就是他大哥跟二哥关系好,有点排挤甚至是欺负剩下的两个小弟弟。
也因为他们年长,接触家族企业的早,利欲熏心,根本没有什么远大抱负和梦想,像个蛀虫似的天天胡吃海塞,盯着二老手里余下的几张油票,搞不清的心眼儿,市侩又低俗。
郑玉安不屑于他们为伍,果断转了仕途,但是需要人的帮助,而从小到大一直帮他的,甚至鼓励也支持他走这条路的,只有郑源的父亲。
他们约定好,一定要出人头地,远离这个糟心的地方。
郑玉安说:“我的确很忙。
”
他站起身准备走,却被父亲喊住:“玉安。
”
郑玉安可以不给大哥二哥面子,二老的话他还是得听,这也是他迟迟没有和家里闹翻的原因。
两位长辈已经九十了,没必要让他们最后不安生。
他留下了,跟父亲去了书房。
郑阔山已经很老了,他都有点看不清自己这个小儿子的脸了。
他坐到沙发上,这是他谈事的小隔间,不大,一张红木桌,上面几摞书,一盏小台灯,两个沙发,一壶茶,郑玉安坐在他对面。
郑阔山说:“前两天是你哥哥的忌日,你带小源去扫过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