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
“怎么不去?”
“他太小了。
”
郑玉安揉揉眉心,他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坠楼,本就有心理阴影,再扫墓,不受刺激才怪。
“你从小就这样。
”郑阔山笑笑,但笑的幅度不大,他的脸已经有点僵了,“面冷心善。
”
“您找我有事吗?”郑玉安只想直奔主题。
郑阔山沉默地看着他。
从小养大的骨肉,错错对对,对对错错,眨眼这么大了,关系却也生疏了,他知道郑玉安恨他,跨不过那个坎。
他又何尝不是,无数个午夜梦回,都能梦见自己的儿子掐着他的脖子索命,常常醒来时眼泪沾湿枕头,因此也无法面对越来越大,跟他父亲眉眼极为相似的郑源。
他说:“小源的名字,是你哥起的,玉安,源,他希望你们两个,平平安安,圆圆满满。
”
郑玉安站起身就要走。
他这辈子毫不夸张地说,父母对他的帮助微乎其微,他唯一的贵人只有他三哥。
老人念旧,他理解,但他听不下去。
“玉安。
”郑阔山再一次喊住了他,“我和你妈时间不多了,把他接到我们身边吧。
”
郑玉安否决:“他不会接受你们的。
”
“不用他接受,我和你妈只想在最后的时间多看看他。
”郑阔山叹息,“就当爹拜托你。
”
郑玉安沉默地站在那儿,背影孤寂又冷清,片刻后离开了。
第100章
郑阔山的嘱咐郑玉安抛之脑后。
他并不是忘了这件事,他就是沉默地反抗以应对。
直到他回家后没看到应该待在家里的人,他抢来的老婆不见了,他老婆的闺女也不见了。
郑玉安出门就奔老宅去了。
疾驰的路上,他笑了。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仿佛一如几十年前,也是今天这样,他寻常的回到公寓。
公寓是他秘密购买的,用来藏人的。
只是那时藏的不是他自己的初恋,而是他三哥的爱人。
郑源的父亲被家里管制,没有人身自由,出不来,但郑源的母亲怀着孕。
没办法只能拜托郑玉安照顾。
郑玉安死活想不明白,自己已经够谨小慎微了,为什么还能被发现。
那种打开门,发现家里空空旷旷的毛骨悚然感让他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