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谁、讨厌谁,现在开这个班会是为了谁。
班主任猛地拍了讲台,呵斥他们不懂事。
却没想有个男生出头道:“老师,明明是你之前说这都是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
“对啊,他欺负我们的时候老师你怎么不说啊。
”
“就是就是。
”
李华看到班主任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特权不是通天梯,何况真正顾及着郑源家庭背景的除了几个早熟的同学,那些正儿八经处在他们这个阶段玩闹的男生冲动起来哪儿会注意这个。
班主任哑口无言,片刻后才沉着脸说性质不一样。
可又不一样到哪儿?他看着下面一双双明亮又不服的双眼,第一次产生了逃避的心理。
仿佛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校园霸凌,而是底层人民对阶级的愤慨和被压榨后的痛恨起义。
“之前上体育课,他莫名其妙的踢我。
”
“他还打过我。
”
“也打过我!”
“还扇过我、拽我头发……”徐梦梦小声嘟囔,到现在她还有心理阴影。
一个人起头,都开始告状。
好好的班会竟然成了诉状堂。
处在舆论中心的郑源看着他们一个个煞有介事的模样,更像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恍然大悟。
他们说的这些罪状是真的吗?好像是真的。
他有些记不清了,但他知道他欺负过很多人,多的他记不过来,有些人甚至是像他们说的那样,他只是路过自己,自己就下意识打了他一下,完全没有理由的,就是想。
原来这种不加管束的随心所欲,就是恶意。
郑源纵观整个班级,最近这个时间段欺负过自己的都有谁?他也记不清了,因为多如牛毛。
但他记得那个小胖子,欺负的最狠了。
他朝他看去,见对方下意识害怕了一下,躲开他的注视。
郑源就突然觉得没意思。
他当初怎么想的,竟然会觉得欺负这些人好玩。
那他欺负的最厉害的是谁呢?他扫了一圈,目光停在李华身上。
李华背对着他坐的很直,但低着头在学习,完全没有受到干扰。
是了,因为欺负那些人没意思,因为他们都会很快的认错投降,所以他欺负了李华,因为他怎么样都不低头,不退后,也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