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珍明白大局已?定,行过礼,便带着?刑部衙役匆匆离开了,章之豹也?只得?收起绣春刀,命锦衣卫悉数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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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查院,政事堂。
当值御史和?司吏们?进进出出,望着?一身青色官袍,长跪在廊下的少年,意外有?之,同情有?之,怜惜有?之,当然,还有?一小部分幸灾乐祸的。
毕竟,阁老御下虽严厉,但这般不?留情面,直接罚着?当众跪在政事堂廊下的,这么多年来,这还是头一个。
“俗话说得?好,年少莫轻狂,当心飞得?越高,摔得?越狠,如今可真真是应了这景儿了。
”
一名老御史阴阳怪气道。
前阵子,卫瑾瑜因为扬州一案大出风头,年纪轻轻便升了正六品的侍御史,让很多在院中干了很多年仍位居七品的老御史不?甘又嫉妒,说话的正是其中之一,如今见卫瑾瑜栽了跟头,在顾凌洲跟前失了宠,岂能?不?幸灾乐祸。
卫瑾瑜平静听着?,听完,嘴角轻一牵,抬眸道:“老御史不?肯高飞,是因为飞不?动,还是不?想?飞?”
“你”
那老御史没料到这平素看起来柔弱好欺的少年竟然还敢这般奚落讽刺他,一时戳中心事,面皮唰得?一红,又羞又恼指着?卫瑾瑜,气得?说不?出话来。
“行了,阁老还在里头,这般吵闹喧嚷,成何体统,还不?快退下,干你们?自己的事去!”
郑开走过来,劈头盖脸将众人训斥一通,说那老御史:“你好歹也?是院里的老人,如此和?一个后辈计较,也?不?怕人笑话。
”
老御史面皮更红了,愤愤甩袖而去。
其余看热闹的素来畏惧郑开这个掌事御史,也?急忙低头散开了。
郑开打量了眼仍安静跪着?的少年,无?奈摇了下头,抬步往政事堂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