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房内,杨清亲手将一盏热茶递到沉默端坐在案后的顾凌洲面前,道:“都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师父就算有?再大的怒火,也?该消了,那孩子也?是要脸面的,师父就这般罚他跪在外头,人来人往的,那脸上怎么过得?去。
”
顾凌洲叹口?气,喜怒不?辨道:“他胆子实在太大了。
”
杨清笑道:“非是如此胆魄,如何能?替师父连办两桩这么漂亮的案子。
师父素来赏罚分明,只罚不?赏,怕是说不?过去吧。
”
顾凌洲又默了半晌,方道:“让他进来。
”
杨清应了,自去唤人。
片刻后,卫瑾瑜进来,展袍跪落,规规矩矩行礼。
“下官拜见阁老。
”
顾凌洲并不?叫起,而是道:“纵火烧灾区,鱼腹传血书?,本辅掌督查院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遇着?你这样能?干的御史,依本辅看,你也?不?必在督查院干了,直接提把刀去山上当土匪算了!”
见少年垂目抿着?唇不?吭声,顾凌洲沉声问:“平日里不?是很伶牙俐齿么,怎么不?说话了?”
卫瑾瑜以手加额,再度规规矩矩伏地叩首。
“下官无?言可辩,请阁老责罚。
”
看着?伏在地上的清瘦身影,顾凌洲又是好一会儿没说话。
卫瑾瑜便自己抬起头道:“下官认打认罚不?假,可若有?下一次,下官依旧会这么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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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房里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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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站在一侧的杨清都微微皱起眉,觉得?少年太没规矩了些,敢这般与恩师当面顶撞。
顾凌洲倒似乎毫不?意外这个答案,并未发?怒,只目中厉色更重了些:“本辅问你,‘仓廪空,灾祸出’六字,究竟是你自己杜撰,还是确有?实情?”
卫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