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的双手松松搭在讲台上,在营造的虚拟空间里逼视着雄虫:“的确是关于未来雌性权力与存亡的探讨,可你作为雄性,有什么立场代表雌性说话?”
菲特反驳道:“你也只是一个雌虫,又有什么立场代表所有的雌性发声呢?苏先生。
”
“我用在我身上真实发生的事情作为证据,用正在发生在百万雌虫身上的悲剧作为立场。
你能否认这个社会对雌性的歧视吗?我们像工兵蚂蚁一样辛苦劳作,却得不到应有的社会尊重,而雄性一出生就能得到优待,高枕无忧,难道你看到自己的雌父被贬低辱骂也不会有心理波动吗?”苏黎言辞激烈得说。
菲特似乎为他的理论疑惑了,一针见血得指出:“苏先生,您认为这个社会对雌虫有歧视?如果真的有,您为什么能被允许成为议员,而这个国家现在的最高元首更不可能是狄克诺阁下啊。
”
“我指的是雌雄在家庭和两性观念上的歧视。
”苏黎很快反应过来。
但他的内心莫名出现了一点裂缝,的确,人类社会中的女性是很难在男权社会中担当领导者角色的,而军部和议会的雌性成员比重却比雄性高。
说是雄性统治社会,实际上却是这群雌虫决定着国家走向。
科技高度发达,社会阶级固化,雄尊雌卑的观念根深蒂固,这是怎样畸形的社会啊。
“我并不认为雌雄关系存在歧视,或者说,苏先生认为的歧视。
我和我过世的雌妻之间从来不存在你所说的压榨关系”菲特边说边将目光放置在房间一侧墙上的进度条上,它的比率正在朝自己倾斜,快要达到百分之五十对百分之五十了。
说明观众正因他的话而改变想法,双方支持率不断动摇。
“请不要再举你的例子来证明了,根本不具有普遍性。
要证明这一点,我们可以从数据入手。
”苏黎调整界面,在房间正前方投射出数据栏,“根据VTA长达三年的调查,有超过百分之八十的雌性表示他们在家中获得不了幸福,受到雄性的冷待。
我们虫族崇尚生育,如果连孕育者都无法产生繁殖欲,还怎么保证种族延续?我们只想讨回应有的尊重。
”
苏黎话音刚落,本快要倒向菲特的支持率飞速朝他那里攀升,一度涨到了3∶7。
不得不说苏黎对虫族社会结构的研究下了一番功夫,提到了最根本的问题。
这个种族对于生育的崇拜和狂热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偏偏承担生育责任的雌性却不受重视,像生育机器一样被对待,诸如此类的体验苏黎有过不少。
“菲特,不用太在意比率,雌虫数目本来就比雄性多两倍,观众也是。
如果能拉成平手,就已经说明你赢得雌性的心了。
”因克兰敏锐注意到菲特的视线去向,不经意得开口安抚。
因克兰的话是无法传递到直播间里的,唯有处于真实房间里的菲特能听见。
年轻的雄虫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了,露出感激的微笑,继而振作,重新将观点抛向苏黎:“苏黎先生,您觉得雄性没有给予尊重,这个说法也不具有普遍性。
您怎么就知道他们不想给予呢?有去尝试过沟通了吗?如果您只是站在那里,等待别人给予尊重,怎么可能呢?您用尊重去换取尊重了吗?是,我们大家都无法否认,这个社会对雌性的限制很多,但既然您今天能站在我的对面和我平等对话,抒发观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