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推给沈苌楚:“请师姐品尝?”
又是师姐,又是师妹,变着法子的叫她。
锁她时叫师妹,求她时又叫师姐,看似一双黑眸无措可怜,实则比谁都会拿捏人。
沈苌楚不动筷子,冷道:“你我都已辟谷,已无需进食。
”
沈苌楚看他一眼,言下之意明确。
人已被你扣在此处,又何必如此假惺惺。
肇斯行眨了眨眼,佯装可怜:“你从小便喜欢珑依姐姐做的菜,我同珑依姐学了好久,想着等你生辰时亲自为你下厨,当真不尝尝吗?”
沈苌楚:“我生辰已过去了。
”
肇斯行沉默,想了想又道:“直到最后,珑依都念着小姐,将所有食谱教我……”
这是珑依的心意,吃与不吃,全在于你。
肇斯行沉沉看她:“吃点吧。
”
沈苌楚气恼,这混蛋不光锁她,还借他人拿捏她。
气得发笑,沈*苌楚抄起筷子,夹一筷子炒肉放进碗中,挑出其中的辣椒扔进他碗中,咬牙:“吃,我们一起吃。
”
肇斯行爱吃甜,却不喜辣,做了剑君,清心寡欲惯了,舌头可想的脆弱。
这人却惊喜地睁大眼睛,操着筷子将碗里的辣椒送进口中,细细密密地嚼,边嚼边说:“好吃,你给的都好吃。
”
“咦,”沈苌楚抖一声鸡皮疙瘩,专存坏心,一个劲儿的给他挑葱姜蒜,狠狠道,“那就多吃,千万别浪费!”
沈苌楚看他被激得双眼含泪,心中总算爽利些,吃饭也吃得畅快,饭菜同她记忆里的味道相差无几,不是一日两日能模仿出的。
如此想,沈苌楚心稍软,倒了杯茶水,推到肇斯行面前。
肇斯行如获珍宝,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地喝,模样娇俏,哪有什么威震九州的剑君样,沈苌楚捏着筷子,忽然笑出了声。
肇斯行懂她,学小狗,微微张口,探出一点殷红舌尖,更显可怜。
沈苌楚笑得更厉害:“装什么啊?”
肇斯行一滞:“我……没装。
”
“你连穿心疼痛都能忍,唯独不能忍耐辛辣?”
说罢,她不给肇斯行任何解释的机会,撂下筷子,走出厢房,在杏树下站了一会儿,径直回屋。
“咣当”一声,沈苌楚砸上房门。
她的怒气,这一时片刻,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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