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两人在宜修堂消磨。
肇斯行心细,怕她闷,在西侧厢房内置满书籍,话本画册,心法简谱,一应俱全。
沈苌楚也乐得泡在其中,寻自己感兴趣的看。
无聊碍眼的,她也不客气,一本接一本往外扔。
散开的书册同满地白杏花混在一起。
她看闷了,踩着花瓣书本回屋,将过去为了寻人,东奔西走落下的懒散觉都补回来。
待第二日打开门,散落在地上书册消失,仅剩花瓣,西厢房空缺的书格也被填充满。
能扔的书越来越少,沈苌楚不折腾书,抱着剑谱素剑,飞身跃到屋顶上练剑。
几势后,剑意使得愈发顺畅,她转手朝天劈两剑。
赤红剑气被透明屏障阻挡,在半空中炸开。
不多时,肇斯行提着瓜果蔬菜,和新的书册迈进宜修堂,抬头看屋顶的沈苌楚。
沈苌楚一点也不意外。
她对着人,将剑谱抛了过去,扬起下颌:“上来,陪我练剑。
”
闻言,肇斯行放下手中东西,慢条斯理拆开裹在雪霰上的咒布。
被锁在宜修堂几日,这还她头一次见肇斯行解咒。
有过好奇,但她碍于面子不愿过问。
不过咒布解开的那一刻,所有疑惑都迎刃而解了。
雪霰在解放的那一刻朝沈苌楚冲来,灵剑亲昵凑近她,小狗似得左嗅右嗅,环绕沈苌楚飞了几圈,挑飞素剑,钻进沈苌楚掌心。
此时唤不出长生,沈苌楚便直接问肇斯行:“雪霰没有易主?”
“大概它不怎么喜欢我,”肇斯行捡起落在地上的素剑,跃上屋顶,语气发酸,“直到你回来,它立刻觉察到,要去寻你。
”
所以没有阿冉,他大抵也知道,沈苌楚回来了。
肇斯行未说出心中所想。
沈苌楚笑柔柔,对着雪霰道:“你喜欢我?”
雪霰剑尖摇摆,似乎是在学人点头。
沈苌楚惊喜生趣,攥着雪霰挽剑花时,听到肇斯行道:“没有人不喜欢沈苌楚。
”
他说得哀怨酸涩,目光倒是坦荡,勾勾地看沈苌楚,如望天上皎月。
沈苌楚心口狂跳,不是讪讪,而是出离的羞愤。
加之囚于此处,这人却装作糊涂,躲着她,全然没有一点认错的想法。
可情绪总是繁琐复杂,五味杂陈的,沈苌楚又心疼他。
相结印已刻,二人同道侣恐怕仅差一步录籍,仙魔两别,且合阖峰不复存在,能否录籍一事日后再论。
那就按人间婚丧嫁娶,三书六娉,她总是该见见他爹娘的吧。
师兄同长生一般,是世外之人,见不到,更不理解,他爹娘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