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往年不是不怎么感兴趣么,怎么,今年外门有你在意的弟子?”
沈苌楚本想摇头,可想来没必要拒绝,显得矫情,于是点头道:“是,前段时间弟子带回二人,都会是今年第一次参加选拔。
”
“既然关照,为何不去山下看看,自顾地窝……在山上?”从旭阳见沈苌楚阖上柜门,移到床前,俯身看床底时,倒吸一口凉气:“嘶……”
沈苌楚转头看他:“师父怎么了?”
从旭阳赶忙掰着脚念叨:“没什么,抻到脚踝了。
”
沈苌楚继续翻找他床底,她定睛看,落满灰尘的箱子与地板积累的灰尘间错开,隔出一小块净土。
她瘪嘴,利落拖出箱子,里面果然躺着一只玉葫芦。
将葫芦勾出来,“砰”地砸在桌子上,沈苌楚看向从旭阳,淡定道:“又抻着腿了?”
从旭阳无言以对,扶腰:“刚刚抻着腰了。
”
倒不是沈苌楚管得宽,只是从长生口中过问从旭阳陨落原因,长生说,是因为化神九境时受劫,没扛过去,故陨落。
沈苌楚觉得奇怪:“按他三天摸鱼两天晒网的宽厚性子,天道不该如此苛刻。
”
“或许就是因为他这懒散性子,天道才看不下去呢?”长生想了想,掰着手指道,“一个日日喝酒喝得醉醺醺的修士,连最基础的静心忌口都做不到,如何过天劫?”
鉴于长生写出狗屁不通的话本,沈苌楚对它的话半信半疑,可从旭阳作为一峰峰主,日日酗酒确实不成体统,正好近来她空闲,刚好狠抓两日。
从旭阳见藏好的仙露又被缴获,好一阵捶胸顿足,心痛道:“姑奶奶,关心就去山下,别日日来你师父这里,藏了几百年的酒都被你清空了!”
沈苌楚:“……”
“你不管我,我自然管你。
”
从旭阳听懂了沈苌楚的言下之意:少管她。
酒葫芦已被她收进芥子中,从旭阳悲戚,甩袖出了草屋,去后山砍竹子去了。
沈苌楚沉声,片刻,又从芥子中取出玉葫芦,取来茶杯,酌了一杯。
听说酒可浇愁,她今日便想试试。
沈苌楚仰头,一口闷尽,辣得她皱起眉头。
本以为从旭阳手中的酒都是上品,没想到入口如此辛辣刺鼻。
沈苌楚悄悄吸了吸气,酒气上头,两颊已经开始发烫。
她不想下山,自然是为了躲人。
躲那条难缠的灵蛇。
自打拆缚妖索那日,肇斯行发现她腕间咬痕,便缠着她问,这腕子上的痕迹,究竟是谁留下的。
若像觞小宁那样的,沈苌楚还好打发,可肇斯行却执拗问:“姐姐,究竟是谁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