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造反了!如今军队打得禁军四散,宫门失守了。
”
裴宏猛地睁开双眼,从龙塌上起身。
一阵晕眩袭来,他强摁太阳穴,试图缓解。
以至于鞋履穿了个相反。
“你说什么?那逆子竟敢逼宫?”
裴宏怒不可遏地揪起刘万禄的衣领,这怒气令他头痛欲裂。
“是,陛下您快出宫避难吧。
”
可裴宏却并不采纳这个意见,他将刘万禄甩在地上。
“荒唐,朕是天子,是齐王的父皇,难道还要惧怕他吗?”
“更何况,哪里有儿子敢杀......”
敢杀父亲的?
话未说出口,裴宏便想到当年,他也是如此登上皇位的,瞬间一股心虚涌了上来,他止住了话头,却狠狠甩袖。
“京城守备司司使呢?京兆尹呢?统统都去了何处?”
裴宏欲召他们入宫救驾,可刘万禄接下的话,却犹如一盆冷水,将他浇得浑身发凉。
“陛下,他们前去赴英武侯府的定亲宴,如今竟都不知所踪啊!”
裴宏呼吸一滞,牙齿直打颤,豆大的冷汗从鬓边渗出。
“姚鹩,一定是他将人都扣下了!”
他惊恐地左顾右盼,却见殿外竟无一人侍奉,都逃命去了!
“刘万禄,快,快去将姚锦书那个贱人给朕抓来,只要朕将姚锦书的命握在手中,裴成钧那个逆子,便要投鼠忌器了。
”
恐惧和害怕早就将裴宏的理智吞没,令他忘却了刘万禄只是个太监,手无寸兵,如何能抓得来姚皇后?
“父皇,这个时候了,您就别为难刘公公了。
”
裴成钧那尖锐又嚣张的声音袭来。
裴宏只觉得脑袋发胀,他双眼猩红一片,望着身后跟着士兵而来的裴成钧。
“你......你想做什么?”
裴宏已经多少年未曾见过鲜血了,他坐在至高之位,不必脏了自己的手,便有人抢着替他去做。
是而此刻,裴成钧身上那股浓郁的血腥味,令他头皮发麻。
他竟再无往日的威严,抄起桌几上的铜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