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锡,履新之前是福州莆田任县令,半月前向成王献文,才被收为了心腹。
”
这就与邓天锡对大冯氏所说全部对上了。
“走吧。
”张月盈知晓了邓天锡的身份,便没有再问,临走前绕道去山海居再见了楚太夫人一面,才与沈鸿影一块儿乘车归府。
夫妻二人方入浣花阁,沈鸿影熟练地替张月盈解下披风,抖落上面沾染的雪花。
熏炉里的碳块猛地爆开几声,忽而,门外长廊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沉重而凌乱,发出咚咚的闷响。
这是打听消息的人从宫门口回来了。
疾步而入的是沈鸿影一位名叫小卓子的内侍,地位较小路子稍次一些,但也十分受倚重。
小卓子躬身禀报:“殿下,奴才寻宫门口的守卫打听了一番,他们都只说不清楚,但宫里传了确实的消息出来。
”
沈鸿影接过小卓子递来的纸条,淡淡扫了一眼,然后交给旁边的张月盈。
张月盈垂眸读过,纸条上的内容言简意赅,三言两语便讲清楚了其中原委。
黄贵仪竟然是病了,就在与皇帝下棋之时骤然呕出大口鲜血,血中带黑,却查不出病因,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包括谭清淮如今都守着漱鸣阁,寸步也不敢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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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漱鸣阁。
殿内帷幕低垂,金丝绣帐随风飘拂,烛火幽幽,映得满室昏黄,淡青香雾从兽首香炉里袅袅而起,沉水香的香味弥漫开来,却压不住那一丝苦涩的药味。
“母妃药已煎好,请您服下。
”张月芬端着一碗乌黑的汤药跪在黄贵仪榻前,低眉顺眼,姿态恭敬。
黄贵仪倚在锦绣软枕之上,唇色浅淡,眼下黑青,面容苍白如纸。
她剧烈地咳嗽了两声,目光落在柔顺的张月芬身上,声音虚弱问道:“儿啊,茹兰怎未来?”
成王的眼神变了变,仍替正妃解释:“茹兰着了凉病了,如今在府中养病,今日长兴伯府都是月芬陪着儿臣去的。
”
然而,成王没说的是成王妃之父威武将军近些日子以来对他不咸不淡,将军夫人先前来过一趟成王府,人走后的第二天成王妃便病了。
很有可能是因为他被许国公连累失了势,有意避嫌罢了。
黄贵仪纵横深宫数十载,如何猜不透儿子的未尽之意,只道:“人既然病了,那边不好出门也不好理事了,让她好生在自己院中歇息,王府的事便交给月芬来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