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的东西是一个人。
”
孟修远顿了顿:“夫人可要猜猜仇胡的上线是谁?”
威远伯夫人没有任何反应。
沈鸿影朝孟修远颔首,直接解开了谜团:“是夫人你啊。
做夫人这一行的,无一不是逐利而行,哪里会有什么硬骨头,京兆府的刑官招呼了他几句,便什么都跟倒豆子一样倒了个干净。
”
威远伯夫人:“刑讯逼供,一人之言,岂能当真。
”
“自是不能。
”沈鸿影手指轻轻敲着桌案边缘,“夫人处理了楚子澄,可是不是忘了你娘家的那两个外甥?据他们招供,荀家的生意七八年前早就入不敷出,难以为继,就在这时候,夫人你叫他们入京和楚子澄见面,做起了那伤天害理的生意。
”
“那又如何?”威远伯夫人反驳,“楚子澄乃是我夫主,我一个弱女子岂能反抗他?自然只能唯命是从。
”
边说着,她抬手揉了揉眼角,几颗泪珠顺着眼眶流出。
“那若是有这个东西呢?”
沈鸿影手臂伸出,指尖夹着的正是一张薄薄的纸页。
“贤侄荀蜓,见字如面,吾闻连日暴雨,江南水道堵塞,客主翘首以盼,货船之物无恙否?姑荀秀成,崇德元年五月二十三。
”他一字一句念道。
那年的五月江南雨势连绵,运河河道的水漫出,所有船只均不能通行,滞留在了通州一带。
而兰铃庄搜到了的账本里也记载了那时有一批“货”未能准时送达,刚好互为佐证。
“当然,这封信楚子澄并不知道,他自以为是你的两个侄子为他想出了此等绝妙的赚钱之法,殊不知一切均掌握于你手中。
”沈鸿影继续娓娓道来,“其实最初楚子澄并不一定要死,但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企图出卖幕后的操盘手,也就是夫人你。
楚子澄可以说是丧尽天良,但对夫人以及夫人所出的儿女尚有几分感情。
当日,他已与孟少尹谈妥,只待夫人来,便将线索告知,可他只跟你说了几句话,夫人便痛下杀手,当真是果断至极。
”
“然而,人死却不等于痕灭,我们查过来楚子澄与夫人你皆与大慈寺颇有渊源。
每月十三四,夫人都会亲自或派人去大慈寺为长明灯添灯油,十五那一日,楚子澄又会特地去大慈寺,理由也是为先威远伯添灯,这是不是有些过于巧合了?”
沈鸿影一刻不停,将种种证据摆上,就是脑袋再灵光的人短时间也会被砸的两眼发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