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印象里这种东西都不怎么好喝。
鹧鸪最是了解她不过,还能不明白她心里想什么,解释道:“姑娘放心,殿下吩咐小厨房做的是沆瀣浆,不苦。
”
果然,碗内汤色呈乳白半透明,并不是那种黑乎乎的药汁。
张月盈轻轻啜了一小口,是萝卜的鲜味和甘蔗的甘甜,混杂了淡淡的姜味,还能入口。
秋雨夜凄冷,她将一碗沆瀣浆饮尽,嘱咐丫鬟们点起熏炉,驱散寒气,再将廊下的灯笼全部换成琉璃灯,以免火光被雨水淋熄。
张月盈外穿了一件百蝶素面披风,扶着杜鹃的手走到窗前,伸手朝外探去。
瓦片上滑落的雨水如注,砸落在手心,凉意阵阵。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鹧鸪绕过屏风入内,手里拎着一顶走马灯,禀报道:“姑娘,今日大雨,表公子送的灯挂在廊下,被雨水浇坏了。
”
张月盈半蹲着用手指碰了碰灯面,素纸做的灯面没有刷桐油,被雨水给泡开了,上面的彩绘浮起,一碰就落。
“留不住了。
”张月盈看了一眼,沾在了她指尖软趴趴的纸片,“就是可惜了上面的画,那嫦娥抱兔画得多好啊。
”
“可惜了什么?”
黑夜中传来哗啦声,鞋履踏过石板,溅起的水花很快浸湿了来人的衣摆。
沈鸿影在内侍的簇拥下,穿过重重雨帘,拾阶而上,走到朦胧的灯光下。
“雨夜风大,怎么开着窗,还站在风口上?”沈鸿影收起缃黄的油纸伞,解下身上的白玉扣边披风,交给身后的小路子,露出一身玄黑的交领长衫,径直走到张月盈跟前,颦眉瞧了眼变得破破烂烂的走马灯。
“这是?”他问。
“被雨打坏了。
”张月盈回答,“我正头疼该怎么处置,还有日后大表哥问起,怎么跟他交代。
”
沈鸿影从杜鹃手里拿过走马灯,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盏灯对你很特殊?”沈鸿影试探问。
张月盈笑笑,伸手捋了捋灯下的长穗,有些怀念地说道:“小时候在扬州,祖母怕我遇上拍花子,上元节都不许我们这些小孩子出门去看灯,想看灯就只能自己在宅子里面点。
我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