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不育,不符合继承人的标准,二儿子如今和长嫂有染,多半会被京兆府治罪,也废了。
其他旁枝要么同样人口凋零,要么就远在莱州老家,安平侯府的继承之危,这便暂时解了。
而冯思静只是个被亲戚连累,丢了大脸的可怜姑娘。
事情传开,全京城的人也只会同情安平侯府遭了无妄之灾。
徐望津听了这么一耳朵八卦,感觉耳朵都得洗洗了,他给女儿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对冯家姐妹道:“园子里醉蝶花开得正好,同你们徐家妹妹还有阿盈去看看,舒缓舒缓心情,有你们父亲处置,没什么好大不了的。
”
徐婉怡深吸一口气,上前请冯思静和冯思意先走,介绍道:“东边的园子里有一汪活水,周围种了些醉蝶花,如今开得正盛,乍一望去,茫茫花海,粉白一片,蝴蝶置身其中都要醉倒,这便是名字的由来了。
”
“我去看看。
”张月盈跟沈鸿影打了声招呼,便要跟着去寻冯思意她们。
徐向南在一旁等候了许久,终于寻到了机会,插到张月盈眼前。
“大表哥有何事?”张月盈问。
徐向南清了清嗓子道:“那盏灯可还结实?”
“嫦娥奔月的走马灯?”张月盈了然徐向南意指何处,“如今挂在窗外檐下,算是个装饰吧,还没有褪色。
”
“那就好。
”徐向南得了回复,心里很满足。
“咳!咳!”沈鸿影突然咳嗽了两声。
张月盈扭头观察他的状况,“是吹了冷风难受吗?”
沈鸿影以袖捂面,摇了摇头,提醒她:“你不是说了要去看看表妹她们吗?”
“表妹”二字上咬得极重,似乎是在提醒某个人,不过只是表哥而已。
“哦,只顾说着话,差点儿忘了,我先走啦。
”
张月盈回过神,抿嘴笑了笑,小碎步跑着往前追赶,风风火火,一点儿仪态都不顾。
松涛亭的人陆陆续续走光了,西风萧萧,霎时热闹褪去,只余沉寂。
徐向南拱手对沈鸿影一揖,转身离去,衣袂飘飘,背影如松挺拔,连沈鸿影都必须承认这是一个生来就站在阳光里、前途坦然的谦谦君子。
不像他。
“殿下,我怎么觉得你瞧徐大公子似乎不怎么顺眼?”
叶剑屏不知何时从松林的阴影里踱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