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里就这个点心最好,正好如今梨花开了,放在别的时候可压根就尝不到。
”
咬破莹白冰皮的一瞬间,张月盈只觉自己寻到一分东山寺何以留存百年的缘由,若是周转不济,只需去京城里开家点心铺子都仅够了。
午后,天山一碧如黛。
张月盈她们沿着昙花桥登上东山寺后山的一座石亭,和风阵阵,恰是春日时节,何想蓉来了兴致,令丫鬟去取了三只早已备好的风筝。
“去岁说好的三局两胜,可你我却只各赢了一局,今日便来比第三场,看看我们谁的风筝飞得高,有思意做见证,月盈你可推辞不得。
”何想蓉拉住张月盈说。
张月盈连忙求饶:“小女岂敢推脱,还请和大姑娘饶过一回,莫让小女做了那言而无信鬼了,到了青天大老爷跟前都不好分辨。
”
“你这嘴巴。
”何想蓉捂嘴笑得花枝乱颤,冯思意亦不多逞让。
三人各领了只风筝,何想蓉是只老鹰,冯思意是蝴蝶,张月盈则是只燕子。
山坳风大,纸鸢愈飞愈高,一盏茶的功夫,便没入了云中。
何想蓉扯动着风筝:“可看清了没?我的才是最高!”
张月盈并不怎么在乎输赢,不过区区小事,只要玩得开心畅快便好,不过她心知何想蓉还记着在扬州一连三年输给自己的事,乐得全了何想蓉的愿,捧场地赞起她来。
“一别近一年,也不知想蓉你上何处精进乐技艺?竟是怎么也赶不上了。
”
何想蓉让张月盈专心些:“你若不当心,便要成了我的手下败将了。
”
可惜她们二人只防着对方,却偏偏漏了一个冯思意。
冯思意论放纸鸢并不算太好,因而一阵疾风刮来,她猛地扯了风筝线几回皆不曾起效,蝴蝶风筝竟直直地朝一旁栽去,好容易救了回来,却和张月盈的燕子风筝绞成了一团。
冯思意连连道歉,张月盈未尝有责怪之意:“谁还没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这种情况回回都有,没什么稀奇的。
杜鹃,去拿把剪子过来。
”
一剪刀下去,只听“啪”然一声,纸鸢失了牵引,翩然飘零于空,飘忽不定,瞬息间卷入青山深处,直直栽向寺中东面的一个角落。
张月盈估计好位置,请何想蓉和冯思意再次稍候片刻,带着杜鹃往风筝坠落之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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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渐息,树影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