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块小东西咬碎,特殊而饱满的香气在齿颊间蔓延。
原来是一颗杏仁。
哈维抿着嘴,从上衣口袋里取出那包她给他的杏仁零食,放在桌面上。
伊娜捧着发烫的脸颊,忍不住笑出来:“哈维,你从哪儿学的?”
“你教我的,”他说,“上次。
”
他蓝眼睛像一汪温柔的湖水。
“枫糖我自己留着,杏仁你慢慢吃。
”哈维说,“伊娜,去找朱利安吧。
”
考虑到时间还早,伊娜洗了个澡,把自己折腾得差不多能见人了,才离开宿舍。
医疗室在C区,离她自己的屋子不远,走过去,不过十来分钟。
伊娜到的时候,医生还在接待处,对着光脑做记录。
她以为结束了,便往里头探了探头。
医生抬起脸:“来找朱利安的吗?精神治疗还有最后二十分钟。
”
伊娜好奇:“那你……?”
医生放下光脑,为她解释,这是因为朱利安现在的病情,已经没有必要进行太多人工干预。
只要花点时间,先做好心理诱导,再让病人多跟自己对话,会取得更好的效果。
既然都要等,她便坐下来,一边跟医生聊天,一边讨教该怎么照顾朱利安。
其实也没什特别需要注意的,无非是坚持吃药,作息规律。
医生翻开他的病历,指给伊娜看:“瞧,他是个很坚强的病人,之前严重认知障碍都影响了基本生活,现在能恢复到这种程度,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朱利安走了出来。
伊娜对医生道了谢,站起身,朝朱利安微笑。
“跟我回家吧。
”她伸出一只手。
朱利安也笑了笑,回握住她。
两个人一起走,速度总是要比一个人慢得多。
她们手牵着手,在泡桐树下踱步。
绿油油的叶子遮住了来自恒星的光,朱利安踩在斑斑驳驳的光影上,忽然开口。
“其实我才没有医生说的那么好。
”
“我不信,你肯定比他评价的还好。
”
他摇头:“伊娜,你知道我是怎么逐渐康复的吗?”
“嗯?”
他走了很久,也安静了很久,最后终于说出一句话:“我天天都在想着,该怎么折磨你。
”
她抬起头。
朱利安捋起伊娜鬓角的碎发,帮她别在耳后。
她的发丝上还残留着潮气和沐浴液的香,碰了之后,连指尖都染上了浅淡的味道。
他轻柔地说:“我……”
伊娜看着他的眼睛,等他。
他的手指落到了她的前额,像勾勒雕塑一样画出她的轮廓。
他说:“我想用激光武器从这里烧进去,就在眉心上一点的地方,穿过额叶。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