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看也不看,直接扔开。
他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嘴唇也白。
表情看起来凶,又带了点易碎的意味。
伤药落在房间里。
霍狄走过去,重新捡回来。
他咬开盖子,用食指沾了点药膏,准备涂在岑越的伤口上。
岑越咬着下唇,挣扎了一下。
“别动,”霍狄说,“你想让他们全听到吗?”
岑越僵在原处。
药擦在脸颊上时,他瑟缩了,感觉到霍狄的体温,然后全身都开始微微发抖。
只有从没被善待过的人,才会流露出这样生涩的反应。
他的眼睛瞪得很圆,里面有两团灼灼的火,像极了二十六岁那年,望着霍狄的目光。
霍狄想了想,问他:“岑越,你要不要跟我走?”
群/12249?整理.221-4-162:8:19
16在路上-1-
这句话问得随意,实际上霍狄已经深思熟虑。
他刚好需要一个人,只需要了解隔离区的局势,能听懂人话,不太难相处,愿意为他打下手,处理些杂事,就足够了。
岑良平也不是不可以,但霍狄想,岑越应该更合适。
何况岑越在岑良平手底下也过得不怎么样,霍狄想,不管他最终把岑越带到哪儿,总会比现在好。
岑越几乎把下唇咬出血,过了好几秒,问霍狄:“你给钱吗?”
霍狄说了一个数字,然后解释道:“这是每天的,等我忙完之后,再一次给你结算。
”
“……你真有这么多钱?”
霍狄看了一眼岑越,反问:“这算多?”
岑越骂句脏话,恶狠狠地应下来:“好。
”
语气这么重,是因为他在赌。
赌霍狄真有这么多钱,真能带他离开这种泥潭一样,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地方。
赌自己可以不再过上父辈这种踩着钢丝绳,十几二十年来只有走私偷渡作奸犯科的生活方式。
他总想找点机会爬出去。
换校服去听课是为了这个,偷偷攒钱也是为了这个。
现在,霍狄摆出一条更轻松,更平坦的路在他眼前。
这诱惑太大了,岑越愿意当一只追着胡萝卜跑的驴。
霍狄说:“那我来安排。
”
岑良平是个要钱不要脸的人,给他点好处,自己老婆都能卖。
霍狄说自己要聘岑越当助手,十来天,可以先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