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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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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恨岑良平的粗蛮暴戾,也恨霍狄的漠不关心。

    他总是为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情而受到惩罚,却从没得到过任何道歉和补偿。

     徐秀总说这是因为他贱,他活该。

     岑越心想,凭什么呢? 岑良平气红了眼,又甩起皮带,要打下去。

    岑越梗着脖子,闭上眼睛。

     啪的一声脆响,皮带落在肉上,想象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来临。

     岑越慢慢睁开眼。

    在摇摇晃晃的卡车里,他看到霍狄用手抓住皮带,拦在自己面前。

     心跳漏了半拍,岑越咬着牙关,低下头,觉得眼眶热得不行。

     岑良平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抽到霍狄手上,顿时愣在当场。

    他嗫嚅着,挤不出道歉的字样,手上用力了几回,也没能把皮带抽回来。

     最后还是霍狄先放开手。

     “太晚了。

    ”霍狄说,“有事明天再说。

    ”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霍狄要求徐秀绕路去一个集市,他要顺便买点东西。

     岑良平刚得罪人,不敢说不,只能乖乖拐过去,在道边停下。

     “别去太久。

    ”岑良平说。

     霍狄看了眼时间:“十分钟。

    ” 集市不大,十分钟足够。

    霍狄买了伤药,几颗糖,还找到一个摆摊的钟表匠。

    他一眼扫过去,就看到好几只怀表,也许是一条流水线下来的产物,都跟岑越十年后随身携带的表一模一样。

     霍狄随手选了一只,买下来。

     回到卡车前,还能听到岑良平的声音。

    岑良平仍在骂骂咧咧地训岑越,他说,你要是不想连累我们所有人挨霍狄的枪子儿,就快把怀表还给人家。

     岑越垂着眼睛,颧骨上还残留着瘀伤,睫毛的影子落在眼下,像两片小扇子。

    他一声不吭。

     霍狄说:“我自己找到了。

    ” 他把崭新的怀表拿出来。

    岑良平见了,表情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话也训不下去,只好转身进驾驶室,直接关上门。

     徐秀开了一夜车,现在还在房间里补眠。

    卡车的走道里,只有他们两个。

     岑越抬起眼睛,瞟了霍狄一眼。

     “你什么意思?”他小声问。

     霍狄把伤药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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