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极端的,他也是。
所以他会日复一日地去想怎么做才能把她送进去。
其实他也有过恻隐的时候,唯一一次就是当初顾临拿着怀表故意靠近他。
怀表里是王之初跟裴东远离婚后,第二天带他去拍的合照,照片后面写了两个字,自由。
他当时拿着这块怀表,告诉王之初自己包养了一个男人。
他以为她会愤怒,会生气,但她很平静地说这是你的事。
那唯一一次恻隐,让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于王之初而言是无关紧要的人。
所以他又怎么会再恻隐。
裴盛拿了换洗的衣服,洗了个简单的澡,把一身的汗气给洗干净,顺带把脑海里纷杂的情绪都处理完。
他走出来,屋外传来敲门声,裴盛走出去打开门就看到一张只见过一次的脸。
是王之初的第二任丈夫杨齐。
杨齐性格跟裴东远相差甚远,他看起来木讷,带着眼镜满身的书生气,头发有些花白,看着他还没说话先客气地笑了。
“裴盛,我是你杨叔叔。
”
裴盛知道杨齐来的目的,想要拿到他的谅解书,只要拿到谅解书,王之初做的那些事就能减轻。
“我和你好像没什么交谈的事情。
”裴盛对陌生人向来冷漠无情。
杨齐看出了裴盛眼底的抵触,脸上依旧带着笑:“我知道这段时间出了些事,王扬的事我也觉得你妈妈确实太过严苛。
”
“只是严苛?”裴盛冷笑着看眼前冠冕堂皇的人,“王扬是你们的孩子,我管他确实有点逾矩了。
”
“王扬那孩子一直都离经叛道,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问题。
”杨齐还想用怀柔政策,“也很谢谢你能及时送他去医院。
”
但裴盛已经没了耐心:“你没其他事就别打扰我。
”
杨齐急忙拦住他:“裴盛我知道之初之前伤害了你,但也希望你能看在她是你妈妈的份上,能原谅她。
”
杨齐没有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来意。
“如果有一天王之初要你死,你还会喊她妻子吗?”裴盛反问了句。
杨齐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裴盛的问题,而是回归正题:“我只希望你能原谅你妈妈这一次,她可以给你道歉,甚至是给你做任何事情,你现在只会让她身败名裂。
”
“那就让她……身败名裂。
”裴盛眼底都是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