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切割出了某种断裂。
他沉默,一时竟想不出一个很好的回答。
“在疯子彻底沦为正常人嘲弄和谴责的对象之前,疯子与正常人的关系并非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在更早的时候,迷狂被认为是神灵附体的结果。
而在文艺复兴时期,人们藉由疯癫,开启了一个隐秘的世界,为人性,更多是为非理性作出了独白。
疯子与天才,只有一线的距离。
疯子更接近欲望和人的胜利。
疯子对事物的认知和表达,往往更加真实。
”
“你说的我没有听过。
什么是文艺复兴时期?”
“可能是那本书里的自创词汇,用以形容某段时间。
”大概在剧本衍生世界,没有那段时期,也可能是用了不同的名字命名,谢方升编了个理由。
“我说的东西,并不是我个人研究得到的。
它大多都来自于一个不肯被定义却影响了整个世纪的思想者。
人类的历史太长,‘太阳底下没有新事’。
很多我以为是我自己琢磨出端倪的东西,一翻书,发现原来一个世纪前就在书上写着了,还写得清清楚楚深刻百倍。
哈。
”
白懿行想问他平时看什么书,话到嘴边,又顿住了。
他已经对这个男人有了怜惜,就绝不能再对他产生好奇。
白懿行松开了手臂,仰面看着小宾馆发黄起皮的天花板。
忽然一张脸出现在他的视野上方。
白懿行先是被吓了一跳,待看清这张脸,又不由发怔。
这个男人能让破旧寒冷的宾馆小房间,变成一场绮靡瑰艳的春梦里,温暖潮湿的、散发蜜糖香气的金帐。
对方的双臂撑在他身体两侧,那双琥珀色的忧郁的眼睛慢慢凑近,扇面一样的睫毛轻轻眨动。
他还没有开口。
可他的心脏已经为他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