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干的,若哪天真相暴露,也不是时礼的责任。
时礼轻轻叹一口气,道:“事已至此,您要保证那位二殿下不会将他身体的秘密泄露出去。
”
“当然。
”牧谦强忍着脾气,“我叮嘱过他,也一直不放他离开庄园。
”
“恐怕您越限制他,他就越叛逆,越想往外宣扬。
”时礼道,“而且,您也不能一直不让他出门吧?”
牧谦说:“那我该怎么办?”
“告诉您一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时礼说,“人们通常只会竭力捂住那些一想起来就令人脸红的丑事。
”
他一字一句地:“所以,您要让那位殿下因为他的身体而感到耻辱。
您要让他知道他是个怪物、畸胎,是个不男不女的恶心东西。
您要让他将‘双性身份被公之于众’视为最恐怖的威胁,而您只会在他犯了严重错误时才会用这种方式威胁他。
这么做,他就绝对不会自己公开这个秘密。
”
牧谦瞪着他,一动不动。
不像在看一个过于早慧的人类小孩,反倒像看一个披着人类皮囊的怪物。
时礼回以微笑。
时礼当然明白,就算牧谦不叮嘱,那位二殿下多半也会因为自己和其他人的不同而感到羞耻,不会随意向人透露自己身体的秘密。
但是,那该多没意思。
时礼早就见过二皇子。
那年春天在佣人居住的后院里,时礼无意间经过,藏在一棵大橡树粗壮的树干后,目睹了二皇子在草坪上摆弄他的多米诺机关。
那些由塑料瓶、滚珠、晾衣绳和扑克牌等废弃物改造而来的大型机关,可以通过一串连锁反应将装在瓶子的谷物投入到旋转喂鸟器里。
二皇子独自在阳光下改进他的装置,他脸上带着笑,目光专注。
举手投足间丝毫没有同龄人的浮躁好动,反而显得静笃从容。
当天深夜,时礼再次来到那片草坪,轻轻碰倒了用来充当装置触发器的瓶子。
瓶子撞倒纸杯,钢珠推动轮盘旋转,一连串连锁反应毁掉了二皇子还未完成的全部工程。
第二天,他再次站在那颗大树后面。
想看看二皇子的反应。
让他大为失望的是,二皇子将其当成了意外,非但没有哇哇大哭,或者摔东西发脾气,反而非常淡定地接受了一切,从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