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嗯,他好像说不出什么来了。
阿桃低着头,忽然想起来罗维诺和她说过的暗示,“我问你,弗朗西斯,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
“我在法/国的一切遭遇,是你故意不管我的,是你和老板们说我笨手笨脚的,你——”
“是啊,”男人说,“我是故意的,不然,怎么让你的间/谍活动得到一个好的借口呢?”
“去你的!”阿桃眼神凶狠,一拳揍上去。
“除了这个,你还干了别的事。
”她看着那张漂亮的脸红肿起来,快意的说,“他们对我的厌恶是真的,不只是因为我的工作能力——”
“你?!”
男人突然抱了她。
“没错,原因很简单,”湿润的唇瓣在耳边呢喃,“我说,你是赤。
”
要他们讨厌她,一句话就够了。
无稽之谈!
“弗!朗!西!斯!”
小姑娘格外愤怒了,她咆哮着,声音比风声来的还要猛烈。
“也怪他们,我说什么,他们就信了。
因为他们懒得去求证,只会人云亦云。
”
乌合之众。
“你会遭报应的!”
女人挣脱了他的怀抱,转身上了车。
“是啊,我会遭报应的。
”他喃喃。
亚瑟发动了车。
他看着那辆车渐行渐远,直到看得眼睛酸痛不已,才慢慢走回去。
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巴/黎,好陌生。
“弗朗西斯·波若弗瓦?”刚回到住处,他就被人用金属顶住了腰,“是的。
”
“有人举报你。
”
“什么?”
“你投共。
”
弗朗西斯哈哈大笑出声,“报应来的这么快!”
子虚乌有。
————
亚瑟载着她行驶在小路上。
“我可以把你送出去,说剩下的交给阿尔弗雷德,”青年握着方向盘,“辛苦了,小姐,你做的很出色。
”
阿桃闭上眼睛。
“这是一个和时间赛跑的故事,”他加大了油门,“我们必须尽快的把你转移出去,不然,”
“我就会被人拖走。
”她说。
似乎一直有人跟在她后面,呼喊着。
那一双双手想把她摁在原地,留在巴/黎。
“对不起。
”男人突然说。
“没关系。
”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话。
亚瑟开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车放在一边停下了,然后找到了接头人,和她一起坐在车厢后面。
“对不起,想一直找个时间和你说开。
我那个时候第二天要出一个非常紧急的任务,想着回来和你说吧,谁知道你一直躲我,我一直没有机会说清楚。
”金发青年试图把她捞进怀里。
“你说的,那两个'no',”她抬起头,问,“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当然不。
”
“那是什么意思?”
“我很喜欢你,真的,真的,真的,是这个意思。
英/语里面的yes和no的用法,你老是搞不清楚。
”他抱着她,用像把人揉进身体里的那种力度。
“亚瑟,可能我们之间就是没有缘分啊,如果你坦率一些,我主动问你,那我们今天不会在这里,我会和你去英/国。
”
“但是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
”
“我累了,亚瑟。
”
青年把她送出边境。
来接她的,又是一个熟悉的金毛。
“宝贝儿!么么么么么!!!”阿尔弗雷德扑过去,连亲了阿桃好几口。
“好痒的呀!”阿桃嫌弃的推推。
“那就交给我吧!”他比划了一个自信满满的手势。
“你要去哪里啊?”接过亚瑟递过来的证件,她问。
之前罗维诺想让人跟她走,她没有答应。
阿尔弗雷德邀请过她一次,她没有答应。
现在答应,应该来得及吧。
“我要去德/国,去柏/林,不用担心,我是去看他们的重建,啊呀啊呀,现在还早着呢,现在才刚解放完巴/黎,我们先去过我们的生活!”
他们在英/格/兰度过了近一年。
中间亚瑟有来找过他们。
“像这样的军营,盟/军有一千一百零八个。
”阿尔弗雷德远远的带她来过驻扎地,隔着警戒线,让她看了一眼。
“他们分布在整个英/格/兰。
”他喝了一口咖啡。
“哦,弗雷德你是怎么知道的呀?”阿桃啃着蛋糕,把奶油吃的到处都是。
男人宠溺的笑笑,“秘密啦,宝贝,你知道么,我们前总统的儿子也参加了登陆战。
”
“罗/斯/福总统的儿子?”
“不不不,西奥多·罗/斯/福的儿子,罗/斯/福三世。
”
“那现任,”她咀嚼的速度变慢。
“是表兄弟关系啦,我和亚瑟也是。
只有阴雨连绵的英/格/兰,才会培养出亚瑟刻薄又冷漠的性子。
”
“不像我!”阿尔拍拍胸脯,“hero超级——阳光!”
“美/国佬闭嘴!”隔壁的亚瑟怒吼。
“在死光最后一个印/度人之前大/英帝/国绝不投降!”
“we??shall??never??surrender!!”
“never!”
“never!”
“never!”
“他让那轮太阳体面的落了下去。
”在这里,阿桃可以明显的能感觉到这片土地的人们强烈的抵抗意志。
阿尔弗雷德吐吐舌头,用更高的声调吼回去,“闭嘴吧!英/国佬!”
“但是,他们是为了维持他们的帝/国地位才这么做的,”阿尔道,“总有一天,我们会超越他们!我已经可以看到,日/不/落/帝/国最后的余晖了。
”
隔壁开始不满的敲东西。
然后,三个人就被店主赶出来了。
“我剩下的蛋糕——”她嗷地哭了。
小女人一面哭,一面往嘴里塞手里还有一半的点心。
“我去给你拿。
”亚瑟无语到了极点,“你这个吃相太难看了,有哪个淑女会在路边上吃东西啊?”
“可是很可爱啊!”阿尔弗雷德掰了她的点心,谁知道她哭得更伤心了。
“宝贝儿不哭了哦?”
“别舔我,你是狗吗?!”
————
阿桃跟着阿尔弗雷德来到了战后的柏/林。
阿尔弗雷德说他有事,叫她不要乱跑,就在这里等她。
可是她一个人站在这里站的腿好酸。
盟/军、苏/军、德/军把这座城市打成一片废墟,老人、孩子们,女人勤勤恳恳的一点一点清理着。
这里就是,
贝什米特们的故乡?
眼看着她从早上等到下午,太阳都快落山了,阿尔弗雷德还没有出现。
是不是,又是一样的,结局?
心里是想着要相信阿尔,她还是很难过的站在那里。
为什么,都不说他们干什么去了?
起码,派个人告诉我一声也行啊。
“你在难过?”
一个男人走回去了,又走回来,蹲下来,温柔的问。
“你和阿……迪克是兄弟?”他和阿尔长的好像。
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也红红的。
马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着她在那里孤零零的站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就过来了。
“是的,我是马修。
”
“迪克和我提起过你,”忙着用袖子擦擦眼泪,她蹦蹦跳跳,“你好,马修。
”
“这里很危险,你没有证明就到处跑,对面就是苏/占区,小心被抓住了。
”得知是阿尔弗雷德这个狗崽子让人在这里一直等,马修内心骂了他千百遍不靠谱。
自家兄弟心很大是真的。
没想到心这么大。
“抓住?”
“嗯,苏/联人。
”
“苏/联……”为什么西/方的人一提起这个旁边的大国都会感到一种恐惧呢?
“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想抓你就抓你了,不需要理由。
”
“哦。
可是迪克让我在这里就是等啊。
”
马修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马修就又说了一遍:“你叫他琼斯就可以。
”
“琼斯……是谁?”她茫然。
马修愤怒了,把拳头捏的咯咯响。
他知道这个姑娘对阿尔来说有多宝贝,喋喋不休的金毛老是给他拍电报,按字数算的珍贵电报全是注水,通篇就是写宝贝这个,甜心那个,今天可爱,明天漂亮,后天美丽,大后天俊俏。
他都觉得,这可爱漂亮美丽俊俏的姑娘是阿尔弗雷德肖想出来的角色。
谁料到遇到真人了呢?
她比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很柔软。
可是,相处了起码好几年了,连他的姓也不知道?!
阿尔弗雷德就告诉了他的名字?
即使是身份需要保密……
他无力的想。
“你别再飘来跑去的了,”青年把自己的大衣披在娇小的女人身上,“等你的国家安定下来,你回去吧,回到你的国家。
”
“我们还在打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把日/本人赶出去。
”阿桃把大衣紧紧,“你是医生?有消毒水的味道。
”
青年看着她嗅他的衣服,脸一下子就红了。
马修说,战争马上就要来了。
“为什么?战争还没有结束啊?”
“不是这个。
是红蓝大作战。
”
“可是二/战还没有结束,你们打完了柏/林,还有东/京呢。
”
红蓝大作战是什么意思?
他无奈了,“红蓝是要大战的。
”
“你看,你们赶跑了日/本/人之后,国内就会打起来,这次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
自己人打自己人?
“不只是亚/洲的事,欧/洲也会这样。
”
“但是人们还没有过上和平幸福的日子,欧/洲战争刚刚结束,怎么又会有新的战争?!”
“人们不要安定了么?人们不希望和平?”
“很抱歉,但是,事实上就是这样的。
”
那她的努力,所有人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小姑娘抱着第一次见面的马修,哭得稀里哗啦。
马修给她的感觉好熟悉。
他什么也没说,一下一下的摸着瘦弱的背。
太瘦了,一阵风就能带跑了。
她总是能想起阿尔弗雷德那张充满了自信的脸。
他说,美/利/坚要和英/格/兰抢世/界/霸/主的地位。
因为,“登上第一的人,只有一个。
”
“那就是我们!”
无比嚣张又猖狂无比的阿尔弗雷德,她从来没看见过。
他很陌生。
有点害怕。
这不是她熟悉的大金毛。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会这样呢?”抢地位的话,会继续开战的吧?
大家不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么?
“这些一时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