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挫他的锐气,但是他并不希望齐韵川踏入泥潭。
那并不是因为他觉得齐韵川值得被拯救,而是出自一点儿来自血缘的怜悯。
齐韵川可能对他也是一样的,所以能堂而皇之地看着他名誉扫地,满身狼藉,却也能在他无法支撑时勉强拉他一把,救他一命。
有些事情,从来就说不太清。
齐韵川的笑容收敛起来,面色沉郁下来。
他盯着萧翎,像是在估量他,目光令人毛骨悚然。
萧翎不怕他,任他看着,继而听到齐韵川说:
“齐家走到今天,没有一步是不沾着血的。
翎翎,我一向不指望你沾染这些,斐荣也将你保护得太好了。
但到了有些时候,有些事——不得不做。
”
齐韵川没从萧翎的眼里找到一点儿有毒的破绽。
他在第一次见到五岁的小萧翎时,就觉得他像壁画上的天使,洁白,没有一丝瑕疵,这让他爱不释手,而心中翻滚的却是深沉的毁灭欲望。
他们这样的人,最喜欢看的就是明珠暗投的戏码。
即便那时候齐韵川年纪不大,但是他却看惯了圈里人的游戏。
钱、权、美色和毒药,所有的一切都能轻而易举地毁掉一个自诩纯洁无暇的圣徒,他们痴迷于这样的游戏,在毁掉一个人的灵魂后再将其弃如敝屣。
多有趣。
齐韵川找到了他的玩具,那就是他五岁的私生子弟弟。
他带萧翎去体会一切,去看世间最奢靡的景色,去看血腥和暴力交织的表演,去看金钱诱惑下腐烂的演绎。
他无数次告诉小萧翎,哥哥什么都可以给你,你想让眼前的人做你的大马吗?你想让他跳下海港,看鲨鱼在后面撕咬他吗?
他问了很多遍,可萧翎只是哭,像一只胆怯的小狗。
却又在齐韵川被下了面子,感到烦躁的时候伸出短短的小手,圈住齐韵川的脖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