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呀?这等俊俏的公子,怎的往日从没见过?可否将面具摘下,与小女子交个朋友?”
“这不是还露着半边脸吗,若是京中的公子我们早就认出来了。
嘶,京外人可不太好办,要是没有京中的房产地铺,我父铁定是不同意的...”
“怕什么?公子这样的容貌气质,我家来安置房产也是可以的。
公子莫要慌张,先摘了面具和我们交个朋友吧,不如小女子先自报家门聊表诚意?”
谢行周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多谢诸位厚爱,可惜在下不喜热
闹,烦请让路,不要挡了礼佛之人行走。
”
他常年行于军中,鲜少与女郎凑在一处,何况是这许多的妙龄女郎。
秦姝在后面悄悄偷笑,却一个不察,身子一晃,直愣愣向后面跌坐下去。
“这...这是...谁?”
“快看快看,公子身后有人!”
“是女子,是女子!”
秦姝顿时懊恼得抬不起头,火速把脸稍稍侧向墙的那边,躲闪着女郎们投来的目光。
谢行周敛下笑意,向众人拱手的动作刚好隔开与她们的距离,他恭谨一礼,“这位是我家女郎,还望各位高抬贵手,勿要在此聚集了。
”
“原来是大户养着的下人?”
“看样子是了,大抵是那种...不可言说的下人罢?否则怎会一直没见过,听说许多大家族里都会搞这种时兴事,李姐姐,你说是不是呀?”
人群窃窃私语,谢行周不再理会,回身想去拉她起身。
可手伸出去半晌了也不见女子抬手来搭,谢行周半蹲下来,“地上凉,阿姝。
”
女子终于抬首望过来,眼中却有困惑,“你怎的不驳她?”
谢行周轻笑,“人对自己未曾得到的东西难免生贬斥之心,我都不在意,你更不必在意。
快起身吧,地上凉的很。
”
秦姝眉心一动,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来,掸了掸大袖上的尘土,抬首时凤眸微眯,朝着人群扫了过去。
人群中倒吸了口凉气,这里面不乏有两三位有幸进过宫的世家女儿,看清秦姝面庞后便径直跪了下去,“臣女...拜见长公主殿下。
”
其余人一惊,刚要齐齐叩拜,秦姝便一声冷斥,“佛门净地,谁敢喧哗。
”
女郎们还不知所措着分不清是哪位殿下,直到人群中一道低低的警示,“她是秦姝!勿要直视。
”
这下人群才算是齐齐行礼。
开玩笑,谁想因为多嘴或是嘲笑了几声就使家人丢官罢爵?
秦姝神色淡淡,不紧不慢地理着袖口的褶皱,“佛门净地,口出狂言,诸位是否太不顾家族名声了?”
“小女...小女知罪。
”
“好了,别跪着了。
既是来祈福的,合该跪佛才是,跪本宫也不会有福报的。
”秦姝双手叠放好,目光在前排之人的脸上来回扫视,“方才,是谁说了不敬之言。
”
人群中有几位的肩膀抖个不停,几乎快要扛不住这样的威压,就在快要带着哭腔承认的时候,秦姝倏然道,“这位,不是豢养的奴仆。
”
“他是我的人。
”秦姝道。
谢行周眉头一紧。
“是我从京外调进来的台间,从属九层台刑讯司。
”秦姝胸腔起伏得有些厉害,“九层台,君王直属,本宫管制,故而——也是陛下的臣子。
”
是官身,且是出身那杀人不见血的九层台。
那两个小女郎的肩颤动得更加明显。
“说这些,只是想警醒诸位,言行需慎之又慎罢了。
”秦姝转过头来,发现刚刚在那处爬行的小虫早就不见踪影了,不免一笑,大袖一挥,“都散了吧,该祈福祈福,天色不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