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是兕侯和妇侈的女儿,对王宫的熟悉更甚兕方的家,连王后和这些世妇也觉得她将来会成为一名了不起的生妇。
而且,兕方还是先王后妇好的母国。
除了她兕骊,跃去哪里找更般配的王子妇呢?
她怕什么呢?
这样想着,兕骊露出微笑,紧握的拳头松开,上面掐着红红的甲印。
兕骊回到住所的时候,已经是午后。
毫不意外地,她看到兄长兕任坐在堂上,倚着一只小几饮酒。
“你又白日饮酒,”她皱眉,“父亲知晓了可要训你。
”说罢,伸手去夺兕任手中的铜杯。
手还没够着,兕任朝旁边一让,仰头将铜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担心你自己吧。
”兕任扫她一眼,“跃若不肯娶你,怎么办?”
兕骊的心几乎停了一下。
“什么?”她看着兄长。
兕任的手仍举着铜杯,脸上却没有半点玩笑的表情。
“跃不肯娶你。
”兕任重复道,声调一点波动也没有,“他方才亲口说的。
”
兕骊愣在当下,眼睛直直。
“说什么呢?”妇侈的声音传来,二人望去,她正从堂后走出来,“什么不肯娶?”
“跃。
”兕任淡淡道,“他无意联姻兕方,亦无意争夺王位。
”
这话出来,兕骊的脸已经发白。
她一言不发,忽然,站起身朝堂外跑了出去。
“啧啧……”兕任看着兕骊匆匆的背影,回过头来,看到母亲阴沉的脸。
“他这么同你说?”妇侈沉吟,问道。
“一字不差。
”兕任点头,将一杯酒仰头饮下,淡淡道,“父亲恐怕要失望哩。
”
“失望倒不至于。
”妇侈瞟他一眼,望着堂外,冷笑,“还有办法。
”
兕骊上了牛车,就对从人说去王子跃的宫室。
从人虽狐疑,却不敢有异议,赶着车就走到了宫道上。
那个日日萦绕在心头的身影就在堂上。
跃正立在案前擦拭铜刀,头微微低着,神色专注。
“王子,我有话与你说。
”
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