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叫好之声。
商王抚须,兕骊望着跃,笑靥如花。
下一个上来受颁的人,面容却是全然陌生。
那也是一个年轻人,看起来跟跃相差不了多杀,身着皮甲,辫发高高束在头顶。
“那是谁?”罂问癸。
“兕任。
”癸说,“兕侯长子,将来要继位的。
”
原来是兕骊的兄长。
罂又问,“怎从前不曾见他?”
“你不知么?”癸说,“兕任率师伐东夷,获俘两万人,才回到大邑商。
大王这次行猎,为的就是招待他呢。
”
罂了然。
“兕任武力很强么?”过了会,她状似随意地问。
“嗯?”癸看看她,笑了笑。
“比王子跃是差了点,”他说,“可王子跃往下数,第二个便是他了。
”
罂没说话。
颁猎那边,兕骊又盛起一爵酒,捧到兕任面前。
兕任接过酒,同跃一样仰头饮下。
似乎有人说了一句什么,包括商王在内,那边的人都笑了起来,兕骊的面容尤其灿烂。
罂望着那边,双目静静。
日间的热气在晚风的吹拂下渐渐散去,黄昏来到,月上梢头。
棠宫中无事,众人早早地各自歇息去了。
亥时还没有到,罂就来到了棠宫的西墙。
这里有一扇侧门,罂走过去,借着月光撬了撬门闩,一切正常,是可以开的。
就在这里等着吧。
罂心里道。
虫鸣声高高低低,夏夜的庭院里并不寂寞。
罂没有点松明,附近草丛里蚊子不少,老听到它们的声音在耳边围绕。
罂一边用袖子挥掉那些讨厌的声音,一边还要盯着地上。
西墙这边平日很少人来,草长得高,罂可没有忘记上次那条大蛇。
正思索着,忽然,她听到窸窣一声,转头,却见不远处的墙头上翻下来一个人影。
“罂?”跃的声音在一片虫鸣之中格外悦耳。
“跃。
”罂忙走过去,看着那勾勒在月光下的英俊轮廓,又讶异又好笑。
有门不走偏要翻墙,正宗得不能再正宗的幽会戏码。
跃低头,拍干净身上粘到的枯叶灰尘,皱眉道:“这么脏,棠宫囿人也太懒了些。
”
与白日里见到甲胄戎装不同,跃此时穿着轻便雪白的絺衣,确实容易蹭脏。
她忍住笑,问:“怎不走侧门?”
跃说:“我不知你在何处,又怕敲门惊动他人,便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