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悄悄的,时而有人轻轻咳两声。
不知过了多久,罂听到庭前有些人语声传来。
她朝那边望去。
却见一人正同册宰说话,看那装束,似乎是个小臣,面目却陌生得很。
罂瞥了两眼,并不理会,继续低头抄写。
可没写几笔,忽然听到册宰在喊自己:“册罂!”
她抬头。
册宰朝她招招手:“出来。
”
罂应了一声,停住笔,走出去。
“你是册罂?”那个小臣生得一张发黄的脸,将她上下打量,问道。
“正是。
”罂颔首。
“如此,大王要见你,随我去一趟吧。
”
“大王?”罂讶然,看看那小臣,又看向册宰。
册宰的面上亦有不解之色,对小臣说:“不知大王召见册罂,所为何事?往常大王召见作册,皆由贞人毂传话,今日……”
“这我可不知,”他话未说完,小臣冷冷打断,道:“大王只叫我来接册罂。
王宫符信你也看过,岂容质疑?”
册宰不再出声,看看罂,道:“既如此,你随这位小臣同去便是。
”
罂脑子里转着前天夜里见过商王的事,不知商王今天见自己,有何话语。
心里想着,她面上却平静,道:“容我先收拾笔墨。
”说罢,向他们二人一礼,走回殿上。
“何事?”罂才走到案前,册癸小声问道。
“我也不知。
”罂说着,收拾好东西,整整衣褶,再走出殿去。
看着罂的身影消失在殿外,册癸轻轻地叹了口气。
“叹什么。
”册宥在后面淡淡道。
“册罂现在可好,”册癸将刻刀往磨石上刮了刮,道,“我等抄写,她却可出去游玩呢。
”
“游玩?”册宥奇怪地说,“我见方才来找她的人像是个小臣。
”
“这你可不知。
”册癸兴头上来,转过去对他说,刚要说话,眼睛却溜了溜,神秘一笑,“罢了,出去再同你说。
”
册宥莫名其妙地看他,片刻,几不可闻地“嘁”了一声。
册癸也不在意,正想转回去继续抄写,这时,忽然看到罂的茵席边上有什么东西,像是落下的。
他好奇地凑过去,把茵席翻起来。
去见那是一块小小的骨雕玄鸟,纹样并不复杂,却